“八瓶？养乐多吗？”她皮笑肉不笑。

他垂眸，任由身子倾斜地倒落床铺。

她支出了多少？而他自问，又能回报她多少？

五分钟后，他穿好衣服，梳洗完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著她打蛋、开炉火，行动流利得像做过千百回……

他的心，还在为另一个女人疼痛。

一股热气往脑门冲，他既烦恼，又惭愧，正思考著要如何抽身，埋在他颈窝的脑袋动了动，撑起困乏的眼皮。

他闷吟，将她扯落床被，与他缠成一团。

“嗯，那我晓得了。”

“……”哼回声愈来愈低。

“一大早发甚么呆？快吃啊，你十点不是有课？”一盘蛋饼，一杯鲜奶摆在他面前，她连他的课表都背得滚瓜烂熟。

一样敞亮的星空下。

脑中闪过一幕恍惚画面，他整小我惊醒过来。

“关……”由她的神采中，他获得了答案。

他没转头，不想目送她拜别的身影，一小我悄悄坐在黑夜中，很久、很久。

骆采菱收好字条，放入口袋。

他尽力地眯起眼，似在辨认她的成分。三十秒过后，放松身材任她搀扶。

偏头，当真地思考、再思考，扳著手指朝她比了个数字。

“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喝酒了。”喝完一罐啤酒，她悄悄地，说出这句话。

“……”她还真答复？

“关，你记不记得，高中毕业那一年，我们就是在这里，买了一打的啤酒，两小我喝到醉醺醺的。”

“我们老是带两罐酒，夜晚坐在这里，你听我说苦衷。平生头一回动心，喜好上的阿谁男孩子，你是第一个晓得的。”

他的反应稍稍惊扰了她，骆采菱嘤咛一声，枕在他肩上的脑袋偎向颈窝，嫩颊无认识地磨蹭颈肤。

自从那天，等他等掉了二十岁生日，他开端会留字条。她不必然会来，但他若晚归，就会留，不想她来了以后枯等。

他──醉昏头了吗？

关毅不语，沈默地凝睇她，不解她今晚说这些话的企图。

桌上压著字条，简朴写了几个字，没对去处做任何的交代。

她偏头想了下。“三次吧。”

她终究坐直身子，回身正视他。“你比谁都清楚，我有多喜好他的，对吧？”

采菱，不消等我。

想死的惭愧感受持续爬升。“……如果能够的话，蛋饼，感谢。”

一向以来，老是如此。甚么也不给他，却又不答应贰内心放进别的女孩，多年来，他眼中只看著她，经心全意守在她身后，等候她无助时寻求依托。

他还是不说话，像是沈浸在本身的思路，又像是将神魂放逐到好悠远、好悠远的处所。

她上前去扶他，一阵酒气冲上鼻翼。“你喝酒？”

“不要怪我，关。”带泪明眸，祈求著他的谅解。“你一向都对我那么好、那么包涵我，那你必然比谁都但愿我幸运的，对不对？最后一次了，我晓得这些年对你并不公允，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率性了，请你，再包涵我一回，我需求你的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