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不听则已,听了肃远那句话,气不打一出来,将手里的杯子,掷向肃远,肃远躲不及,遭掷打在脸上,杯子“哐当”一声落地,碎了。
正说着,大萧带两名婆子上来,那两名婆子抬一口大缸子,缸子里中间有几竖荷藕,现在,几片荷叶伸展碧绿,高高的长在上头,最顶处还盛开两朵荷花。
大萧拍鼓掌,身后的婢女一呼而上,连续的将三名贱奴抬起来,放入缸中。
萧夫人拨弄拨弄发髻,抬眼看了一下肃远,叹出一声,道:“我且跟你赌一局如何?我若救得,你听我调派。我叫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不得有贰言……”
眼下,婢女们吹大缸下的炭火,炭火旺旺的起火苗子,烧得缸面啪啪作响。刹时,缸内腾起白白的烟雾,一股腥味跟着烟雾满盈开,里头浸泡的人哼哼唉唉叫喊……
大萧一面斟酒一面斥责那些贱奴,道:“想求娘娘开恩,再喊大声些,柔情些。若不然,你们都是虚情冒充,还不敷过瘾的。”
药先生语气柔嫩,疲累隧道:“中毒如此深,恐怕回天乏术吧!”
阿玉转头浅笑,对萧夫人端礼,道:“夫人谈笑了,我就是看得冲动非常罢了,不免有些干咳失礼。”
萧夫人再持续说:“我若救不得,随你们要求。我十里红庄没有不该的。我也晓得,你们年纪悄悄,火气冲动,按不住性子来。趁这会子那些个死八九成,你就说你的要求来,我听听趣儿,当是下酒,乐一乐。”
萧夫人听得,哼的一声,闭上眼睛,悠哉悠哉的翘起红猩缎子鞋摇摆,道:“那多叫一会子,让大师伙儿多看看,多听听。我的酒没吃几口呢,你猴急个甚么,再叫一会子。”
那萧夫人道:“你算甚么东西,也配来讨情?”
阿玉已不忍直视。侧头去看庄琂等人,若换做平常在庄府,她必然去抱作一团,相互遮眼安抚,这会子,也只能侧头侧目避开罢了。没一会子,贱奴们痛苦不堪,告饶了。
过一会子,大萧笑道:“还早着呢,死不了。”
庄琂已掉下泪水了,拉住肃远点头,又求夫人:“我跟三喜命不久矣,夫人要取乐,尽可拿我们两个来取乐吧,倒请夫人放肃远、药先生、官大哥和碧池姐姐他们。请夫人成全,请夫人不要听肃远的要求。”
药先生原也是懂些医术,这会子看那样,也不管本身处境如何,蹲下去探看贱奴,替他们评脉。
萧夫人这才道:“既是赌局,胜负是小事,开高兴嘛,当然是要紧的。我高兴,你们也高兴。我获得的,一定是你们想获得的,我想听听这位公子爷,想要求甚么。公子哥,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