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体贴来电话的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他抱着如何幸灾乐祸的心态,简宁不得而知,这会儿却冷酷无情打发她快走,这或许就是顾景臣的兴趣地点。
大屏幕里反复播放着刚才的画面,简宁的指甲紧紧抠动手心,死死地盯着沈露那张笑容――
十七岁的女孩穿得这么成熟又弄得狼狈不堪,且买避孕药一点都不粉饰惭愧,本来还对她有些怜悯的女人们相互递了个眼色,将避孕药往柜台上一扔,指桑骂槐地嘀咕道:“现在的蜜斯都打扮得跟高中生似的。”
“妈妈,她是谁啊?”
“过后药。”不等柜台前的中年妇女问完,她就脱口而出。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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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面色如常,从陌生的背包里翻出一个粗陋的零钱包,付了钱。又买了瓶水,就着凉水将避孕药吞了下去。走出药店很远,那些群情的声音还追着她。
简宁的脚步猛地顿住,死死地盯着电视里傅天泽那张伪善的脸,记者还给了一个特写镜头,是傅天泽正对着她和爸爸的墓碑,墓碑上她的照片对着傅天泽笑……统统都不是梦,那场行刺和之前处心积虑的算计都是真的,她已经死了,爸爸也死了,另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顾景臣抿着唇呆坐着,剑眉深锁,俄然看到一旁的简宁正看着他,他眯起眼睛,冷冰冰地扫向她,眸中的寒意积聚,与床上的温存模样完整分歧,声线也极低:“滚出去!”
“啪”的一声,电视屏幕俄然黑了,统统沉痛记念的画面都消逝不见,简宁下认识地朝顾景臣看去,他手里拿着遥控器,面无神采地盯着玄色的屏幕,明显是他刚才按了电视开关。
“沈露姐姐好标致啊!妈妈,妈妈,我们出来吧!”孩子欢愉地笑起来。
待简宁穿好勉强能够蔽体的衣服,再转头看向顾景臣时,他的眼睛直视着电视画面,底子不屑看她一眼。
这是她第二次打来了。
“年纪悄悄就出来卖,也不晓得多读几年书,没皮没脸的。”另一个接了话茬。
见她又哑巴似的不说话,顾景臣将手机丢给她,颇不耐烦道:“钱也拿了,带上你的东西走吧。”
听到这个名字时,简宁已经看到了游乐场上方的大屏幕上呈现的沈露的脸,沈露坐在一群孩子中心笑靥如花,抚摩着一个孩子的头发,用娇嗲的声音笑道:“孩子是上帝送给爸爸妈妈最好的礼品,每次见到孩子都让我的心头一片柔嫩,明天是六一儿童节,小宝贝们开高兴心肠玩吧!姐姐和你们在一起哦!”
简宁尽力停歇着心头将要澎湃而出的滔天仇恨,看动手机上闪动着的“严妍”这个名字。
手机摔在简宁脚边时,铃声已经不再响了。
简宁感觉奇特,一转头才发明她的身后是一处游乐场,穿过镂空的围墙能够看到游乐场上空飘着几个大大的氢气球,上面写着:“宝贝,儿童节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