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奇道：“那不是老五么？”

前门外大街人来人往，两人漫无目标地走了半日，瞥见一个打着“宝花”旌旗的小店。三教九流的人进收支出，萧绎伸长了脖子看，感觉非常猎奇。

“你对赌坊感兴趣？出来看看。”思卿鼓励。

“不敢进啊？”

思卿之前听过衡王吹口哨唤他养得狗，依样画葫芦吹了一声，狗主动让出一条道。萧绎和思卿并肩走畴昔，衡王瞥见二人，用力甩了甩脑袋：“三三三哥？三嫂？”

程瀛洲低头道：“还没有。”

衡王的酒仿佛终究醒了一些，赶紧领着狗群吼怒而去。

萧绎恨声道：“不成器。”

南苑不比禁中肃杀，萧绎和思卿共居于漪澜殿。这日思卿给漪澜殿写了一副新楹联，是：六合偶尔留砥柱，江山只此障狂澜。

思卿眼睛一亮。

“对了，嘉国夫人没事了吧？”

小小的孩儿玉雪敬爱，身上披发着奶香味。思卿情不自禁地切近太仔细嫩的面庞悄悄摩挲，又想起本身远亲子，不由叹了口气。

萧绎心想都说这么多还叫“不批评”，悄悄发笑，思卿道：“你笑甚么？”此时菱蓁禀报说程瀛洲求见，萧绎道：“叫他出去。”

“你如何甚么都晓得？”

“这是如何了？”

“药材运不出去，定南王要五分税。从广川到帝京，脚夫钱就很多少？五分税，出不起！你还说三七呢，红白伤药，更是运不出来……”

“敲山震虎就敲山震虎，找甚么乱七八糟的来由？”

走到五福楼店面不大，藏在附近一条胡同里。才走近门口，只见门口堆积着十几只狗，有身形健硕的，有瘦骨嶙峋的；有斑点杂毛的，也有纯色的。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引得世人纷繁遁藏。

萧绎猎奇道：“那鸽子票上如何都是花？”

思卿换了一件葡灰府绸竖领披风，一条石榴红起花裙，低绾平髻，没戴耳环，从屏风前面走出来。南苑保镳不如禁中严，两人光亮正大地往背面园子里去，旋即从角门溜出了南苑。

思卿的簪子方才做暗器打了出去，发髻疏松，坐在车内重新挽起来。萧绎顺手探出车外折了一枝枫叶，替思卿簪在鬓边，思卿道：“白华侈了我一盒鸭蛋珍珠粉。姓陈的说抚州都督是他恩公，老爷子既然病死了，他要杀了我替他恩公报仇。”

萧绎早就授意太子唤思卿“母亲”，太子也情愿和思卿靠近。思卿招手搂住太子，太子在思卿怀里蹭来蹭去，扭糖似的问：“母亲，这一句如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