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莲先出去。”大夫人发话。

第二日晌午后，她就带着玉春直接朝脉然斋而去。

沈秋莲就是她给沈如彤特地遴选的磨刀石。

如许看来事情仿佛还真的快定了，既然与她无干，沈霓裳“哦”了一声便丢开脑后。

沈如彤即便是没她聪明，可只要沈家不倒，沈如彤正房夫人的位置便会坐得紧紧的。

莫非她想多了，沈如彤没有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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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显大夫人对沈霓裳还是有印象，她蹙起眉心：“你们如何把主张打到她身上去了？她本年好似才十五吧。”

大夫人眸光微凝，对沈秋莲淡声道：“她不说，你说。”

沈如彤用银钎簪了颗蜜饯，小口咬着，口中含混不清：“为何要同她说，我就让她去给张少寒见了一面，许了她一副头面五十两银子，她便去了。娘，你没见她那屋里的败落样儿，我瞧她也没见过甚么好东西，让她跟着去张家，也算她上辈子积福。难不成她还不肯不成？凭她的身份，还能有比张家更好的福分？前年方家一落败，那几个庶出还不是卖的卖，送的送，我这还是汲引她呢。”

两个女孩子都没敢作声。

这个府中要论谁最想让沈如彤出嫁，那定然是非她莫属。为了这个欲望，她感觉此番冒如许一个风险是值得的。

待沈秋莲出去后，大夫人问沈如彤：“事情果然如她所言？”

事情既已定下，她也就不再多言，转而开端教诲起沈如彤一些当家办事的诀窍手腕。

沈如彤从速放下蜜饯，暴露忧色：“娘你同意了？”

当年沈重山对她也不过平常，可即便是本日，他也要敬着她。

至于沈霓裳这个外室所出的庶女，此时的大夫人底子未放在心上。

“吃东西就吃东西，说甚么话！多大了，食不言寝不语，又忘了！”大夫人拍了下她的手，沉吟半晌后道：“你当真定了心要那张家？”

她停下了口，有些严峻地看了眼大夫人，只觉喉咙发干。

自从年纪渐长，沈如彤愈发脾气乖戾，这般乖顺更是可贵，更加可贵的是说话也很有层次分寸，大夫人大感欣喜。

沈如彤点点头。

“张家真要同沈如彤攀亲？”沈霓裳也惊奇。

三个后代中，她最担忧的便是这个女儿。

沈如彤呐呐，朝沈秋莲看去。

大夫人目光顿时一闪，随即冷下脸：“你做了甚么，还不诚恳道来！”

“十五才好呢！”见大夫人的态度似有但愿，沈如彤挨畴昔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声音也轻巧了：“我先嫁畴昔，她过两三年再嫁，不是恰好。”

只听沈如彤道：“不是秋玲，是沈霓裳。”

在她的衡量范围内，考虑的只是沈如彤的爱好，张家少爷的品性家风。

沈家同张家这几日开端走动，下人都见大夫人大夫人这几日面上有陈迹不显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