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沈霓裳并着欧阳雄父子皆站在上方,神采淡淡俯视着他。
忽地觉着一股凉意逼近脸颊,他蓦地展开眼,便见一个蒙面黑人拿着一把明晃晃地长剑贴在他脖颈前,露在面巾外的一双眼凶光四露。
是夜,城外十里破庙。
还没爬出两步,黑衣人长剑一收,一掌劈在他后脖颈处,待人晕畴昔,黑衣人拎起人便朝外走。
“诚恳点!”
男声说罢连连嘲笑。
上头蓦地传来一声冷喝。
“穆东恒将账算到了长公主身上?”司夫人如有所悟。
穆清眼底一抹感激,倒也没说别的,只点了下头。
走出庙门,几道身影便掠了出来。
黑衣人阴测测看着他,缓缓举起剑,一身嘲笑便要落下——
沈霓裳看向二丫:“二丫想说甚么?”
说是对此人百分百信赖那必定不成能,思疑不尽不实也是有的,但沈霓裳如此信赖一个小丫头的判定,还是让欧阳雄有些不测的。
“我说不上来,可我觉着他没说实话。”穆清低声道。
“我倒有个主张。”欧阳泽明忽地冒出一句,见三人看来,他冲欧阳雄笑得贼忒兮兮,“爹,蜡人张好似也在云州城吧?”
穆清一向垂首沉默,此际忽地抬首:“此人有坦白。”
“留着他。”沈霓裳开口,“虽是不知那拨人身份,但藏头露尾必有图谋,何况对方并不在乎我们是否晓得真副本相,明显并非盟国。我们现在虽不好出头,但留着人,今后长公主如果醒来,此人也是个证据。”
沈霓裳看向穆清。
………………
欧阳雄点了点头。
“如果这般,那他身后应有人教唆。”沈霓裳垂了下眸子,“……有人但愿长生同穆东恒对上。”
没有证据,只是一种感受。
穆清容色冰冷道。
邱子傲再度醒来,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当中。
“那可真不怪我,姓于的也没同我说那是穆东恒的女人……要晓得,借我大志豹子胆,我也不敢动穆东恒的女人啊——”
他侧耳听了听,一咬牙便用头去顶。
摸黑摸索了半晌才摸到一处模糊有光芒透入的木板位置,用力儿推了半天,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木板纹丝不动。
大师都在深思。
事情终究清楚了。
逻辑上有些别扭。
“别杀我,别——我都照你们的意义说了,当着那姓穆的说的,不该说的,小的半句都没提——”邱子傲手足并用的朝中间爬去。
抢先的恰是欧阳雄:“这小子招了?”
提了一日夜的心,直到丑时才放下了心睡去,但仍然心惊胆战睡不安宁。
又累又怕,又饿又渴。
欧阳雄点点头,转眼又嗤笑一声:“这穆东恒也是够蠢,竟被一个半大娃娃给骗了!”
直觉上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