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又劝道,“实在要我说,大殿下难舍父皇也是应有的父子之义。殿下想一想,倘是父皇一说分封,大殿下立即欢乐不迭的去就藩,也不是这么个事儿不是。何况,父皇一贯待我们极好。天下父母心,多数是一样的。”
“出宫时天儿还只是冷,就这一会儿,雪花儿就飘了起来。”四皇子去了氅衣,侍女捧来温水巾帕,四皇子洗过手,擦把脸,换了家常暖袍,问,“儿子呢?”
五皇子笑,“哪儿都好,北边儿北昌府,我传闻处所很大,林子多,野味儿也多,一年有半年都鄙人雪,北昌府的屋子有半截是建在地下的,觉着很好。南面儿也好,南安州有好吃的菌子。西面儿牛羊马匹丰盈,东面儿临海,传闻海里有鱼有虾有贝壳。如果分封的事儿有了准信儿,父皇同儿子说一声。”他固然舍不得他皇爹,但是分封就藩啥的,五皇子也不反对,归正又不能一辈了留在帝都,早些畴昔运营本身的地盘儿也没甚么不好。五皇子挺想早些畴昔运营本身地盘儿的。
哥哥们捧首哭了一回,穆元帝咽回了喉中哽咽,眼眶微红,笑道,“这是如何了,说的好好儿的,甚么时候就藩,还得朕说了算。朕膝下唯你们几个后代,未享嫡亲,你们就筹算离朕而去不成?”
穆元帝好笑,“看来你本身有主张了?”
四皇子与老婆提及分封的事儿来,又说到五皇子,“五弟是有大聪明的人哪。别看大哥上蹿下跳的,要我说,他不及五弟。”
兄弟俩喝了回醒酒汤,车驾里拢了炭盆,身上也就垂垂和缓起来,俩人说几句闲话,四皇子方与他弟道,“五弟,你可真是的,北昌府那地儿,平常当官儿都没人情愿去,说那边好多不平教养的野人,都是罪臣放逐,放逐到北昌府去享福。南安州更不必说,你四嫂就在南安州住过,好啥呀,除了那边的小妞儿常常暑天穿露胳膊的衣裳,没啥好的。要我说,那地儿风化就不大好。西面儿更别提,宜安公主的父亲晋王不就是死西面儿了,东边儿倒是临海,临海才穷呢,传闻海沿子上的人,一年四时,除了臭鱼烂虾没的东西吃,还时不时有海盗登陆劫夺。你可别想不开了,父皇对我们一贯心疼,如果分封,我们最好是分封个肥饶承平之地,如果能遇着个产茶产丝产盐的好处所,那真是一辈子吃喝不尽啦。”
“是啊,虽有国法,看父皇的意义,一时半刻的还是要留他们在帝都的。”太子道,“四弟五弟还好,就是三弟,也是个绵软人。大哥一贯是兄弟间最年长,甚么事他打头儿惯了,父皇立我为东宫,他不知有多少不平气呢。”
穆元帝舍不得儿子,内心倒是明白,且贰心志果断,非泪水能改,道,“不过是先议一议分封的事,暂分封了,你们且留在帝都,一则父子兄弟得以团聚,二则你们年事还小,这么年纪悄悄的便去就藩,朕也不放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