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道一声,“是。”
谢柏便与谢莫如相伴辞职,谢柏先送谢莫如去杜鹃院,提示谢莫如明日出门穿得简朴些就成,丫环婆子亦不必多带,四个足矣。谢莫如悄悄的听谢柏说完,于杜鹃院外立足,道,“怕是去不成。”
谢柏问,“如何,三叔祖但是有事?”
谢莫如的脸孔神采实在看不出想来,她道,“没见过,想见见。倘是不当,不去也没甚么。”
谢莫如笑,“祖父既没有特地打发人返来讲要晚些回家,想来虽稍迟却不会太晚,祖母略待半晌,想来祖父也就到家了。祖父辛苦这一旬日方有一日休沐,本日该好生安息。祖母若喜好我过来相陪,我明日再来是一样。”
谢莫如也很服了谢柏,她实在不明白她这二叔为何总无端大笑?问还不说,也不知总笑个甚!
“这你不晓得,宋老爷跟三老太太差二十岁,与你阿骥叔一个年龄。”谢太太感慨,“合法丁壮呢。”
谢莫如先命丫环捧上温水奉侍谢柏洗手,道,“请二叔稍坐,我去换过衣裳就来。”
“是啊。”
谢太太笑,“这才几步路的事儿,那里还用你,在家歇着吧。这是探病,我带着莫忧去就行了。”
谢太太笑,“那里还用你说。”
谢太太见小儿子与谢莫如一并过来,笑道,“你们如何走一处去了。”
谢太太笑弯了眼,嗔,“甚么都少不了你的。”
二叔不急,二叔快给你噎死了。
谢莫如不但另换了衣裳,还重梳了发髻,此方带着丫环出来,那不急不徐的模样,谢柏都猎奇了,问,“莫如,你不急么?”
谢柏道,“那我也就回了,娘有好汤,给我送一份儿就成。”
谢莫如起家相迎,笑,“二叔来了。”
谢莫如微微侧头,“这不是就要去跟祖母说么,急甚么,二叔很急么?”
谢太太笑,“我正说,明天你祖父约莫是返来不早,我们先一道用晚餐呢。”
“可见我目光还不错。”谢柏笑呷口茶,舒畅道,“你这院子真好。”想着前几年偶听丫环闲话儿,说大女人筹措着大兴土木清算院子甚么的,不由一笑,道,“主如果住这院子的人好。”谢莫如是他见过的最懂糊口的人。
谢柏道,“那是得劝劝。我记得三叔祖母娘家在宁州,离得有些远,既然那边特地谴人送信来,该叫驽堂叔畴昔看看,倘有能帮衬的处所,也好搭把手。”
谢莫如笑,“也好,那明天就搬了吧。”
谢莫如颇是善解人意地,“二叔不消急,我们这就畴昔。”
夕照的光落在谢莫如的眼中,谢莫如一笑,眼尾斜飞向上,竟有些光彩潋滟的意味,她道,“明日便见分晓。”
前头已说过,甭看这杜鹃院里人声萧瑟,说宽广是谢家的头一份儿,松柏院都不如它。全部杜鹃院,除了方氏住的主院,另有四个小院,比方现在谢莫如住的小院,因遍植紫藤,又被谢莫如称为紫藤小院。这紫藤小院,谢莫如是春季搬来的,夏季她不住这儿,夏季有落梅小院儿可居。故而,暑日天热而紫藤花落,谢莫如便要再搬一次家了,夏天她住梧桐小院,那院里藤萝掩映,梧竹至清,最风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