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神采微变,沉默半晌,也得承认,丈夫的话不错。端看第三代长屋子孙,谢莫忧谢兰一系当然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幸亏家属显赫,教诲各方面延得名师,孩子们晓得尽力长进,今后也能有一席之地。但这几个孩子都不及谢莫如,谢莫如本性中的明灵敏利,对机会恰到好处的掌控,难能宝贵的是,谢莫如行事,到处光亮磊落,这个孩子,沉默少言,但从不阴诡,她的话,说在明处,她的事,做在明处。正因如此,她的光芒,亦显耀于世人面前。
暑日到临,下午上课时候由未初推至未中,课上亦有秾稠苦涩的酸梅汤供以消暑。就是在如许让人昏昏欲睡的暑天,谢莫如见到了江行云。
谢莫如颌首,“江女人的确很不错。”
于氏笑,“唉哟,这我得分辩一下,行云可不姓宋。说来我这mm命里有些盘曲,少时多难多痛,请高僧看过了,只是不能姓本家姓氏,厥后高僧给指了江这个姓,便百病全消了。故而,行云是姓江的。”
谢尚书听老婆细说后,道,“气度宽广,委实可贵。”男人的心机与女人分歧,谢太太会想着谢莫如诽谤啥的,谢尚书看人是如许的,倘谢莫如真是纠结于脸面仇恨,她恐怕底子说不出那席话。谢莫如会那般说,只能申明一个题目,她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手腕是手腕,气度是气度,气度宽的人,目光会更远一些。
融会了方家血脉的谢家血缘,亦无疑更加出众。
江行云微身一礼,谢太太忙道,“好孩子,快坐吧。”
宁姨娘笑嗔,“难不成都跟你似的,话痨。”
谢太太笑,“是不错。”
谢尚书又问,“莫如,探听方家的事了么?”
宁姨娘亲给谢太太奉茶,笑道,“这位江女人生得可真好。”
谢莫忧笑,“江女人不像我,倒是像大姐姐。”
谢太太道,“一字未提,倒是她身边的丫环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莫如对那丫环说,不必再提,以后再未提过。”
江行云道,“表嫂,我是六月生的。”
谢太太和于氏说着话,谢家姐妹也到了,先与谢太太、于氏见了礼,谢莫忧一见江行云先愣了一下,方笑道,“这位就是宋家女人吧。”江行云一身素净衣裙,头上亦不过二三白珍珠串起的花钗,可见是有孝在身。谢莫忧性子活泼,待人亦是亲热,便直接问了。之所以是称人家为女人,是因为这位女人自三老太太那儿论辈分太高,委实不好称呼。
张嬷嬷道,“府里都传遍了,那位宋女人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仙颜。”这也忒夸大了,张嬷嬷的确都不能信这世上另有女孩子比她家大女人出众。
谢莫如几近完美的处理了三老太太事件,谢太太与丈夫提及来都是,“这孩子明理,懂事,同龄人当中,我还没有见过更超卓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