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忧泪流满面,泣道,“大姐姐如许说,定是疑我了。”
谢松在亲娘这里吃了顿排头,归去不免指责宁氏,宁氏已流了半日眼泪,眼睛都肿成个桃儿了,见她如许,谢松叹,“好了,你也莫哭,今后谨言慎行吧。”
张嬷嬷笑,“这做菜,各有各的秘方呢。”
陈嬷嬷是谢莫忧的奶娘,谢莫忧忙与谢莫如说好话,“大姐姐,你别与这等没见地的婆子普通计算,她可晓得甚么呢。大姐姐与她计算,白低了姐姐的身份。”
杜鹃院的粉皮普通是配了鸡丝来吃,恰是暑天的菜,盘中粉皮晶莹透明,洒了一层炸的酥脆的面筋末,谢莫如细尝,滑润细嫩一如往夕,只是味道与庙里的还是分歧。谢莫如道,“还是差一些,说不出差在哪儿,等下次再去,我叫庙里多做一份带返来给厨子尝一尝,也许就能学会了。”
两人都应了,又说了会儿话,便到了上课的时候,辞了谢太太,姐妹两个一并去了华章堂上课。
“好了,别闹你祖母了。”宁姨娘捧茶道,“太太,该是预备做秋衫的时候了,如果没别的事,明儿我叫巧针坊的裁缝过来。”
别看牡丹院对杜鹃院体贴备致,谢莫如对牡丹院素不体贴。故而,宁姨娘与谢莫忧哭回牡丹院的事,谢莫如亦一无所知。倒是谢松落衙回家,先受了谢太太一通斥责,“当初你非要她进门,我有没有与你二人说过,想进门儿,能够!但这辈子只能是妾室!当初,你们是如何应我的?言犹在耳,明天莫忧的嬷嬷当着莫如的面儿便说宁家老爷是亲家老爷?你常日有没有束缚好她!”
张嬷嬷一一答了。谢莫如换了家常衣衫,张嬷嬷道,“厨下预备了宵夜,女人要不要用些?”
谢莫忧捏粒葡萄,细心的剥去皮,喂谢太太吃了,翘着嘴巴同谢太太撒娇,“好几次二叔都只带大姐姐出去玩儿,我也不常出门啊。二叔和大姐姐也不说叫上我,我也想去嘛。”
谢莫如淡淡,“没去哪儿。”
谢太太并未勉强,“也好。文休大师是得道高僧,能得大师教诲,好好参悟。”
谢太太嘲笑,“要不是常日便有这个心,怕主子不至于胡涂到如此境地!”
“多大小我,还如许馋嘴。”谢太太笑。
“嬷嬷说的是。”
沐浴后,谢莫如罕见的夜里伏案勤奋,待将本日文休法师说的记录下来,谢莫如方上床歇息。
谢松尚不知启事,不过,这是亲娘,骂也就骂了,待亲娘骂舒坦了。谢松亲身奉了茶才问,“母亲这是如何了?如果有气,再骂儿子一顿也使得,只是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母亲,真不消,我好生教诲宁氏,您放心,她今后断不会如此忽视的。”谢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