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将几本书一并给管着外书馆的书吏记录好,谢柏在借书人的处所签上名字,就带着谢莫如往外走,谢莫如道,“我传闻外书馆每人一次只准借四本书。”她挑了三本,二叔挑了两本。
谢太太晓得后倒没说不让谢莫如去,她现在不等闲拂谢莫如的面子,只是与次子道,“我这里离不得莫如,你偏把人抢走,还奇装异服的,到底去哪儿?”总得说一声。
宁大人将声音放低,不好不提示徐掌院一声,“我的徐兄,你就没看出来,方才那是位女人。”
见二叔还卖关子,谢莫如夙来沉得住气,便不问了。
俩人说会儿话,宜安公主便与谢柏筹议起过年宴请的事儿来。她是头一年开府,不但要有给宫里太后皇上的年礼,另有与长公主府、宁荣大长公主府、承恩公府、谢府的走动,虽有女官帮助理事,宜安公主本身内心也得有个数,更得叫谢柏内心有个数,毕竟除了女眷来往,另有男人之间的来往。
不,或者说二叔想起来了。
谢柏笑笑,道,“我们是嫡亲伉俪,有话,我就直说了。”
谢太太道,“翰林院的藏书馆。”
宁大人点头发笑:非此等辩才不能叫我妻女二人全军淹没啊!
有此人,她才明白,为何当初谢家那般汲引宁姨娘了。
谢莫忧立即没兴趣了,道,“大姐姐专爱去这类老夫子们喜好的处所。”
自从文康长公主扫了承恩公府的脸面,谢柏就在宜安公主同他提及时,同宜安公主说了,“长公主是诸公主的典范,偶然,长公主的话虽坦白,何尝没有事理。”
“好了。”
谢柏拱手为礼,笑,“掌院大人,宁大人。”
谢柏只得打发小厮墨竹去裁缝铺子买一套现成的给谢莫如,笑道,“一会儿墨竹送来,明儿换上,我带你去个好处所。”
谢莫如笑,“好。”抬脚就往放子书的屋子去,谢柏也是往那屋去,不由一笑,“同路同路。”
如果是为了繁华,不但我的繁华,尚主以后,儿孙的繁华也有了。
“你直说就是,如果你我都不能直言,这天底下,还能对谁直言呢。”宜安公主很享用伉俪间的密切,谢柏温声道,“留不留面子,这是末节。殿下,长公主因何而恼?你真不明白?”
略说几句话,都不是闲人,谢柏便带着谢莫如告别了。
侍卫虽迷惑如何谢家公子还扎耳朵眼儿,却并未几问,赶紧放行。
及至回家,谢柏与谢莫如道,“看到了?”
谢柏听这话就知宜安公主有些不悦,不由一笑,“三皇子姓穆,贵妃入宫便是皇家的人了,在官方另有‘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的说法儿,贵妃皇子如何,自有其夫有其父安排,谢家何必多事呢。娘家再靠近,莫非还靠近得过伉俪父子?殿下舍本逐末端。”倘是平常女眷,与谁家亲疏,对夫家实在影响不大。但,公主这个身份太显赫光鲜,谢柏不得不给公主媳妇提个醒儿,又怕她不悦,谢柏挽住宜安公主的手道,“人生一世,父母会先我们而去,今后即便后代成群,待他们长大,也会有本身的小家本身的后代,这人间,唯佳耦,可期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