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吃暖宅酒的日子,姐妹二人早早清算安妥,谢太太见一着红,一穿紫,都是好边幅好气度,含笑叮咛几句,又派了老成的媳妇婆子跟着,二人便坐车去了三老太太府上。
说着叹口气,江行云端起茶来吃,“莫忧你也目睹了,我这宅子又不是离姑妈多远,两府一墙之隔。我来帝都带了家里的侍卫,不要说与姑妈住的近,有姑妈姑丈照顾我,便是等闲来二三百人马,想进我这宅子也不是轻易的。我特地置这宅子,就是为了就近照顾姑妈,安她白叟家的心。只是,我虽姓江,骨子里流的是宋家的血,我还在呢,天然要立起流派来。一则,不堕我们宋家家声;二则,这是姑妈的娘家;三则,持续宗祠。”
江行云觉着谢莫忧这话已是冒昧,倒是面色稳定,妙目流转间微微一笑道,“姑妈的心,我岂能不知。我这年前搬过来,原是早与姑妈筹议好的。都是燕表姐,也不知如何了,前次一道吃了酒,就跟姑妈她白叟家说甚么夏季搬场不好,要留我长悠长久的在身边儿住着。要我说,这也不是燕姐姐的主张,燕姐姐又不是头一天晓得我购置了宅子,也早知我要搬来自住的。真不知哪个没调教的教唆燕姐姐,她又是个耳根软的人,听人一教唆,又至心待我,内心不放心我,可不就跟姑妈说么。姑妈这把年事,白叟家,就剩下心软了,立时就转了主张。故此,本来说好的事儿,又叫姑妈担忧了我一遭。”
哪怕谢莫忧心下都觉着,倘能这般自在安闲,气度实足的住在外头,的确比寄人篱下好,嘴里却笑,“老太太一向念叨,说江女人搬的太早了,舍不得你呢。”
“家无男丁,自当立为女户。”谢莫如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立女户,江行云的事怕是不能本身做主。看江行云的脾气,她似是早有此意。
谢太太道,“幸亏住的近,与三老太太府上就隔一堵墙,与一道住着时也是一样的。你们既畴昔,别忘了先去三老太太府上存候。我一把年纪,就不掺杂你们小女陔儿的热烈了。”
这一场暖宅酒,说得上宾主尽欢。便是谢莫忧回家也不免提及江家烤肉来,谢莫忧与谢太太道,“真是不必然,之前看二叔烤肉,都是放到铁支子上烤来吃。哇,边州人不一样,江女人直接把肉放到火上烤,一面烤一面割来吃,一点儿都不怕刀割了手。”
谢府很快收到江行云暖宅酒的帖子,当然,这帖子是给谢莫如谢莫忧姐妹二人的。谢太太打赏了送帖子的妇人,笑与蜜斯妹两个道,“江女人行事倒是俐落,前儿才说要搬场,今儿就搬好了。她既然着人来请,尽管畴昔乐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