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这里,必有内幕。”赵霖断言,“殿下不信,待五殿下与宁祭酒从北岭先生府上碰鼻返来,天然就知臣所说真假了。”
实在李樵对于北岭先生这般简朴敏捷的应下五皇子延师之事还是有些讶意的,北岭先生坐在常用的软榻里,身畔燃一炉檀香,李樵煮好一壶茶,师徒二人各一盏。北岭先生呷一口,不由微微皱眉,道,“这茶火侯未够。”
赵霖别看没本使请动江北岭,但他的目光委实一等一,太子将事托于宁祭酒与五皇子,俩人不敢怠慢,第二日就去了,当天下午碰肿了脸回东宫复命。
钦天监择的谷旦在重阳后,五皇子非常慎重,一应按古礼而来,先是下了帖子,亲身带着六礼带着儿子们上门慎重的停止了拜师典礼。
说句诚恳话,对于江北岭,固然老穆家爱拿老头儿做个牌坊,但实际上穆元帝不大喜好江北岭。不过,江北岭的学问,穆元帝也承认是数一数二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有想令江北岭教诲诸皇子之意。当然,在这事儿上,穆元帝比较没面子,因为人家没买他的账,回绝了。现在大儿子二儿子过来讲让江北岭教诲皇孙,穆元帝不置可否,道,“江北岭这把年事,性子古怪,当年,先帝想征他为官,他不肯,先帝也未强拗他。你们想请他,要依礼而为。”筑书楼就要完工,穆元帝要收天下仕子之心,自不但愿这时候闹出甚么不镇静。
翰林院姓沈的不但一人,五皇子道,“他算是前科进士了,蜀中人,沈素沈翰林。”
五皇子这事儿办的,连太子都没忍住非常醋了一回,就更甭提别的皇子们了。太子与大皇子心有灵犀的在御前道,“现在皇孙们也都要读书了,既然北岭先生有传道之意,不若将先生请进宫来,给皇孙们讲课。”
大皇子哈哈大笑,畅快道,“时雨你好眼力,我看,沈净远比李九江强百倍!”便是非论江北岭如此的不识汲引,就二者身份而言,大皇子天然更偏向薛帝师。
赵霖道,“既殿下成心,臣虽可为殿下走这一遭,只是臣想着,为小殿下择师非同小可,还请殿下亲去方好。”
五皇子正为被北岭先生回绝的事有些没面子,传闻他家大哥为侄子们请了沈翰林为蒙师,五皇子总算松了口气,同谢莫如道,“幸而大哥没钻牛角尖,不然皇家这么三番四次的去北岭先生那边,北岭先生性子刚硬,两边都不多数雅。”北岭先生既做了他儿子的先生,五皇子就得为北岭先生多考虑一些。北岭先生敢折皇室的面子,天然是他的脾气与风骨,但,也得保持一个度,不好过了头,不然触怒了皇室,北岭先生又有甚么意义呢?现在见他大哥另请高超,五皇子才算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