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将帖子递给谢莫如,谢莫如见这帖子外皮是用银丝压出月宫桂树的纹,且有桂香模糊,心下明白谢太太的意义,看来谢太太也看这管事媳妇不大痛快。打一眼请柬,谢莫如瞧这管事媳妇扬眉腆脸的坐绣凳上,故作惊奇,“奴婢?您不是承恩公世子夫人么?您如许的身份,如何敢称奴婢?”
管事媳妇对着谢莫如福身一礼,恭谨又和蔼,“世子叮咛奴婢过来送信给大女人。”说着上前一步,身子微躬,双手奉上手札。
幸亏谢太太只是心下皱眉,她的身份,自不会与这等奴婢计算。何况这管事媳妇是来送帖子的,笑道,“我家五女人说,必然要请贵府二女人赏光,介时很多闺秀畴昔,大师一道聚一聚。”
王女人哭笑不得,“这是谢家二女人。你是不是认错了?”
承恩公府的桂宴,既打发人送了帖子来,又没有回绝人家,谢莫忧自是要去的。她暗里还与谢太太就教过这事,谢太太笑,“你们垂垂长大了,之前是年事小,故此不大出门。今后这类大宴小宴的,决然少不了。尽管好生玩乐,就是之前对别的闺秀甚么样,去了也要一样对待。一户人家如何,那里值得人学习,那里有甚么不当,心下有分寸就好,除非有人跟你过不去,不然面儿上不要显出来。”
谢莫如让素蓝备了笔墨,回了一封短信给李宣,托这管事媳妇带了归去。谢太太给了赏钱,便打发这管事媳妇下去喝茶。
谢莫忧心说,如何只提我,莫非只请我一个?不过,大姐姐的确跟承恩公府不大合得来。
谢莫忧身上的衣裙也是本年的新料子,贵妃赏的大红洒金的锦缎,做成裙子亦是华贵,连带金饰亦是一套红宝石头面中挑的珠步摇。谢莫忧笑,“一看那笔簪小楷就知是你的墨宝了。”她不着陈迹的留意承恩公府的侍女,公然,有头脸的大丫环身上都着彩锦,便是些二三等的小丫环也能摸到身绸的穿。真的太豪侈了,谢莫忧一面笑问胡五儿道,“你那帖了上是熏的甚么香,我闻着是桂香,但又不是平常的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