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是谁,也不能跟疯狗一样啊。”就是皇家公主,也被谢莫如清算到埋头庵去了呢。她比不得谢莫如,可也不能白叫人欺负了。
“我都不认得她,我大姐姐比我出门都少,更不认得她。谁晓得她是谁,上来就阴阳怪气,难不成我大姐姐以往获咎过她。”
宁荣大长公主问,“你现在还记不记得那两个丫环长甚么样?”
谢莫忧流着泪点点头。她虽痴顽些,可听宜安公主的话,就晓得宜安公主不会替她出头的。
“她本来就是庶女啊。”
谢莫忧道,“我听王家表姐说,薛女人是宁荣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她母亲是永毅侯世子夫人,她把我误以为大姐姐,本是想找大姐姐费事,说是好刺耳。”
“但是,我在外头也没获咎过甚么人哪?”
谢莫如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本来是因为珍珠哭啊。”谢莫忧自负挺强的啊,谢莫忧哭得叫民气烦,谢莫如干脆召来李青媳妇,道,“把这珍珠给永毅侯府送去,就说,听莫忧说贵府女人对我不时惦记,我出门的时候少。倒是哪天薛女人闲了,尽管来尚书府坐坐,我必好茶香果以待佳客。”将这一匣珍珠递给李青媳妇,“小谨慎意,送给薛女人赏玩吧。”
待到了松柏院,孙姑姑轻声细语的同谢太太说了谢莫忧在承恩公府同薛玉娘扮嘴的事儿,“小女人家,都是娇生惯养的,不免一时不防备,拌几句嘴。这是宁荣大长公主赏二女人的珍珠。”
此园既叫桂花园,水边也植了一株桂花,浓烈花香铺天盖地,谢莫忧伸手折了一枝,心气也垂垂平复,幽幽道,“表姐美意劝我,我都明白。薛女人甭管是甚么公门侯府的贵家令媛,也不管她打甚么主张,她明天获咎我,我不与她计算,她必定还得心气未平,遗憾没遇着我大姐姐呢。等她遇着,她就晓得我是多么好性子了。”
李青媳妇见谢太太也没旁个定见,接了珍珠便去办差了。
谢莫忧眼圈一红,她也不是因与薛玉娘拌嘴的事儿哭,她是觉着宁荣大长公主太不把人当人了。另有,原觉得跟胡家女人干系不错,成果,本来人家底子没当她一回事儿。她是因为薛玉娘的事情哭么?她才不会因为薛玉娘哭,她是因为感遭到了这世上最大的虚假与歹意才哭的。
薛玉娘这类脾气,如何会留意丫环的边幅,倒是她的侍女很顶用,大抵说了说那丫环的边幅。要命的是,听侍女的描画,那并不是承恩公府的侍女。至于其他闺秀带来的侍女,这又如何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