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尧光峰各处鲜花,绿树成荫,诸般美景不输给书院。
见雷修远一言不发要下去,胡嘉平俄然道:“修远,刚柔并济可不但是修行中才要记着的事理。”
昭敏笑道:“雷修远天纵奇才,入门后修行更是刻苦,这点底子不算特别的事,谁会怪他?倒是你,黎非――”
她陪着黎非站了一会儿,俄然一笑:“黎非,方才是雷修远来了?”
黎非喜上眉梢,仓猝要写复书,忽又想起甚么,仓猝问道:“师姐,我能复书吗?回了如何寄给他们?”
胡嘉平是师兄,颂风他们也不能如何,雷修远年纪小,生得又清癯,一付好欺负的模样,恰好态度冷酷,说话带刺,非常不讨喜,颂风他们不折腾他折腾谁?明天叫担水明天叫洗衣,归正也不算欺负,本来这些就是新晋弟子该做的杂活。
冷不防师姐还是开口:“你华侈了快半个时候,本日中午前须得在两峰间来回五趟,不然便不准吃午餐。”
“那就用最常见的传信鸟。”昭敏抽出一张符纸,灵气运转间,符纸立时变成了一只白头小鹰,“写信吧,传信鸟飞到地藏门须得四天,到星正馆须得十天。”
她担忧雷修远偷偷飞来坠玉峰的事给广微长老晓得,说不定要惩罚他。
一起走向中厅,昭敏师姐仍然是第一个在内里用早膳的,见她来了,她俄然取出两封信放在小案上:“黎非,这是你的信。”
说不定再过几年真的要被这小子超出畴昔,师兄压力很大。
雷修远自来了尧光峰,广微真人指导他可谓无微不至,各种照顾各种偏疼,之前动不动便要出门的,为了这小子已经半年都留在尧光峰了,之前除了胡嘉平,谁有过这类报酬?
昭敏淡道:“男人自当为本身的女人掩蔽风雨,护她如娇花。你现在只需专注本身的修行与仪表,其他琐事不准多想。”
昭敏款款行至她面前,见这小女人满面傻笑,她不由微微惊诧,转头又见翻卷活动的云海还残留着一道远去的陈迹,她细细一想,当即觉悟过来。
“下次我去尧光峰看你!”她用力大呼,雷修远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个小斑点,不知他能不能听到了。
胡嘉平偶然髦趣来了会管管,大多数时候倒是懒得管的,如何与旁人相处也是这些小鬼头该适应的东西,幼年浮滑当然不免,不过老是浑身带刺可就不好了。
颂风可贵见他说话和蔼的模样,倒愣住了,因见他款款走来,摞起袖子就要打水搓洗,利落得很,他只觉不成思议:“你开窍了?明天如此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