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延福宫,王后娘娘的症疾未愈,担搁了这两日,还得去给王后娘娘存候然脉呢。”她感喟了一声,君上心机重,王后娘娘同曲夫人之间又多有嫌隙,她夹在这之间,当真是觉着举步难艰,每一步都得筹算好了再做。
上官淳耳点点头,也只能想着君上是为了国事而如此了,她微微感喟了一声,“李公公说得是,如果不能与君上分忧,下官只得爱惜着君上的身子了。”眼下里,也只得如同是李公公那般所说的了。
消肿止疼的白药么?还要挑上几瓶送去?李元碌心机翻了一翻,白药去淤疗效甚奇,是贵重非常的奇药,而西丽国进贡来的白药统共也不过十瓶,君上竟让他去购置司挑几瓶送去给上官侍医?
小李子敲开了延福宫的宫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年纪有些轻的侍女,梳着划一的单边髻,上官淳耳轻俯了身,朝着侍女言说她是来请脉的上官侍医。
李元碌微微一愣,自发应是问他上官大人但是归去了,他答复得轻巧,“回君上的话,上官大人去了延福宫,给王后娘娘请脉。”
“大人,主子有些摸不着君上是何意,往些年先君活着,在先君跟前宠幸之人,言语中必是会多番加以信赖,但君上言语当中,仿如果对着大人有些体贴,也不知是也不是。”临着下了正阳宫的阶台,出门拐了一段,小李子像是非说不成似的开了口。
而她,选与不选都已被置在灸烤之地,没法翻身。那么,今后君上行事,她就必得守口如瓶,切不成张口乱言。
晴竹冷静地没有再敢吭声,娘娘这是想要拉拢上官大人么?但是,能做为君上跟前的人,怕也不是那般轻易为人殿内之臣,她不免有些担忧。
“娘娘,现在寒气重,您可得细心着您的身子,君上晓得,又该担忧了。”晴竹望了一眼外头白雪堆积的院落,有些担忧王后娘娘的身子。
李公公笑了一番,亲身送了上官淳耳下了阶台,这才返身回了殿前,同着君上一道出门,这一返来,身份便就水涨船高,内宫里,瞧的不是官阶的凹凸,而是在君上的跟前儿能不能说得上话。
瞧着侍女领了命而去,晴竹轻声朝着王后娘娘开了口,“娘娘,上官大人是君上跟前的红人,娘娘莫不是想要......”
王后娘娘又虚咳了两声,摆了摆手,“老弊端了,无碍事,君上现在国事滋扰,不成前去叨扰,安息一会便就好了。”
君上瞧着李元碌恭敬地踏进正阳宫的正殿里,他拍的一声合上了手上的折子,“归去了?”
那侍女恭敬地朝着上官淳耳行了一礼,行动纯熟,无一丝的讹夺之处,“大人请在此等待,奴婢立时去禀告王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