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此时坐在交椅中，佩剑置于一旁的茶几上。男人身着赭色劲装，衣摆下暴露了水红色坐垫的一角，沉稳的暗红配着明丽的亮红，倒是分外喜庆。司扬不敢怠慢，躬身问礼。段凌摆摆手，表示两人坐下，嘴角一勾开口道：“兰芷，给客人看茶。”

段凌已然敛了笑，冷冷看袁巧巧，倒是问司扬道：“如何惩罚？”

袁巧巧不料司扬会扇本身耳光，一时懵了。她被司扬宠了这很多年，脾气甚大，反应过来，就想骂归去，却对上了司扬不测峻厉的目光。她夙来率性，却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昨夜敢对兰芷下毒，是瞥见兰芷当众表白喜好女人，猜想段凌得知动静后，定会感觉热诚，自此再不待见兰芷，却不料，段凌竟涓滴不觉得意，现下更是发明了她的下毒，要为兰芷出头。

司扬心中一声长叹。袁巧巧行事率性又暴虐，她早就晓得。两人相好的数十年里，袁巧巧因为莫名其妙的醋意，已经毒杀了数名女子。可只因袁巧巧是虎威卫中制药养蛊的妙手，而那些死去的女子又无甚背景，事情才被司扬操心遮了畴昔。

司扬暗自咬牙：“杖责八十军棍。”

此设法一出，司扬心中既惊且慌！她看向段凌。男人脸上那标准化的子虚笑容还未淡去，目光却已然萧杀。很明显，她没有猜错，并且更糟糕的是，段凌发明了袁巧巧的小行动。想来他将两人一并叫来，便是思疑袁巧巧给兰芷下了毒，而袁巧巧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想。

段凌和兰芷或许看不逼真，可她却清楚晓得，袁巧巧的指甲缝中藏着解□□粉，非论碰上甚么□□，只要服下这药粉，便能保半天无虞。而方才她将药粉撒入了茶中。

可副使召见，她也没法推委，只得与袁巧巧一并去了隔壁。

——可段凌召见虽俄然，却到底循着常礼，她又怎会晓得茶中有毒？

到宿舍时已是寅时末（5点）。袁巧巧候了一夜，早就肝火冲天，司扬哄了好久，好轻易浇熄了她的醋意，就闻声有人拍门。她翻开门，便见到兰芷站在门外。

龙凤蛊……倒是好东西。

她躲得远了，段凌方才站起了身：“你有多少本事？敢和我提尽忠！就凭你那半死不活的司家？！还是这女虎帐？”

明显是待客之礼，可段凌的口气却不容置疑，倒像是鄙人号令普通。司扬暼袁巧巧一眼，见她神采愈发丢脸，心知不妙。却见袁巧巧回望，半晌低头，指尖微颤，将茶端至嘴旁，一饮而尽。

男人浅棕色的眸子不带涓滴豪情，杀意如有本色普通溢出，将司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