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怜雪一愣，明显不料她回绝地如此果断。她张了张嘴：“你……你为何不见他？”

入目是那张傩舞面具。兰芷微微蹙眉：“是你。”

兰芷敏捷扭头看她。“首级”这一称呼仿佛平常，可兰芷却立即明白了她在说谁。犹记虎威卫天牢里，司扬曾经说过：“中原反贼在浩天城的统统活动，都服从一首级的批示。我们早就想将那首级绳之以法，可那首级行事埋没，甚少有人晓得他身份……”

杜怜雪皱起眉头：“你不会的。”

这一掌是真用了力，任元白被她打得偏过甚去，如玉的脸上立时闪现了五个红指印。可他涓滴不活力，反而好言哄道：“姐……我这不是身在敌国不便利么。你别活力啦。”

元白公然听话伸手去取面具。兰芷看着那苗条指节拿着面具一点点向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却见元白偏头侧对她，暴露了傩舞面具下的……另一张金箔面具！

元白声音悠悠：“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兰芷有些绝望。她觉得不过几日便能杀了向劲修，没想到还得先等蛊虫成熟。一个月时候能够生出很多变数，万一袁巧巧向段凌求证，又不知会生出多少费事。却也没法，只得先向袁巧巧扣问了蛊虫的功效特性，又叮咛她蛊虫成熟后，速速交予本身。

元白笑容还是，摇点头道：“别活力了，她不会的。”他想了想，回身朝卧房行去：“你随我来。”

――本来段凌会拦下他问话，并不真是因为看他不扎眼。段凌是真感觉此人有题目。

这日夜晚，兰芷还是去了新凤院。杜怜雪彻夜倒是没陪恩客，而是一小我悄悄坐在桌边。兰芷在她劈面坐下，便听她轻声道：“姐姐，首级想见你。”

兰芷没有应他。向来不离手的宝剑终是落地，兰芷盯着任元白，感觉喘不上气：“……你没死……”

那口气几近能称得上峻厉。杜怜雪向来没见过兰芷如此反应，愣了一愣，半晌方答道：“是首级……”

兰芷死死握住玉佩，深深吸了口气：“……我去见他。”

这又是个怀揣念想的傻人，兰芷心中暗叹。想起天牢里中原细作惨死的模样，再看看面前女孩如花的容颜，兰芷没法不为她担忧。

杜怜雪沉了脸，一言不发盯着她。兰芷任她打量，从桌上拿了茶杯，一派安闲自斟自饮。半响，杜怜雪猛地起家，重重踢了桌子一脚，忿忿进了偏房。

杜怜雪心知元白要见兰芷，便是想要拉拢兰芷，她固然担忧兰芷能够是以堕入险境，却也很有些高兴：这个女人冷酷寡言、不善表达情感，却在她绝望之时救了她的性命。不但如此，兰芷还是父母身后，第一个给她暖和依托的人。她真的很情愿将来与兰芷同路而行。却不料兰芷不但回绝了首级，还将站去了首级的敌劈面。杜怜雪莫名有种被叛变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