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数十人都是段凌的亲信，工夫甚好，不过一刻钟时候，便灰尘落定。段凌超出横七竖八的尸身，来到被制住的公孙良面前。

公孙良暗自咬牙：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踌躇。既然摆布都躲不过，那不如先发制人，干脆便将段凌杀了！

半个时候后，任千户出外汇报，见到段凌，便是一惊。他盯着段凌的手：“大人，你受伤了？”

公孙良看着男人的侧脸，发狠暗想：如果真看出了门道，便也别怪贰心狠手辣！

段凌说完那话，又漫不经心状去看帐本。公孙良压住心中不安，装胡涂笑道：“瞧大人说的，大人这剑必是宝贝，我又怎会认得？至于你说的阿芷，小人并没有印象……”

段凌这才发明，他的手竟是被那碎瓷片割破了。他将瓷片扔了，问道：“他招没招？”

公孙良没有见到预期的反应，很有些绝望。却听段凌又道：“倒是我……方才实在打动，让公孙先生见笑了。”

他行出屋，立于院中。不过半晌，任千户出外道：“大人，已经清算好了。”

主张已定，公孙良便朝一旁的伴计一个眼色：“还不快去给大人看茶？”

段凌啧啧点头：“公孙先生这就不对了。当初你们进关，还未几亏阿芷暗中帮手。现下翻脸不认人，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便有人勺了一盆冷水，泼去公孙良头上。公孙良身材一颤，缓缓睁眼。想是被折磨得不轻，男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可见到段凌，倒是气若游丝开了口：“大人……我的主子……就是……”

公孙良哼了一声，以示不屑与讽刺。段凌态度倒是愈发暖和：“想来先生既然能做这店铺掌柜，便定是有勇有谋，心智不凡，又如何能够将背后主使供出？这么看来，用刑甚么，倒显得是我糟蹋先生了。”

公孙良手心出了盗汗。他猜出这男人是谁了。萧简月朔向让人汇报兰芷的环境，是以段凌这个名字，公孙良也有所听闻，只是未曾见面罢了。他模糊记得兰芷将随身的剑送给了段凌，而现下，那剑呈现在了这个男人手上。

公孙良冒充顿悟：“哦！哦！大人是说那位女人。”他赶紧夸奖道：“当初若不是那位女人帮手，我还不知要丧失多少货色，破钞多少银子，心中一向感激，不敢相忘。只是……小人并不熟谙她，大人莫不是那里曲解了？”

公孙良听到这话，心中暗松口气。却不料男人持续道：“可你这账上统共不过700余件瓷器，进关的车辆却有20多辆。一辆车起码能载4个木箱，每箱起码装瓷器14件……”男人敛了笑，缓缓道：“那试问你这700件瓷器，是如何装出了80多箱？”

公孙良撞上半面墙壁，立时口吐鲜血，重重掉落在地，不能转动。段凌站起，眸中都是暴躁与阴霾，咬牙道：“带去后院，给他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