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我手机呢?”
小季呆了一下,跟着冲出来的司机也傻愣愣的,孟存汝从小季怀里挣扎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茫然地看着漫天的灯火。
孟存汝毫无知觉,上了床就乖乖趴着不动,小阿姨脱她衣服,她还能伸手共同。
孟存汝握动手机,将那串号码看了好几遍,走到阳台上,回拨。
半浸在酒水中的梨子安温馨静地躺在瓶中,夜风吹不入,花香也嗅不到。
门内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她便找来小阿姨开了门出去。
酒瓶还放在小藤桌上,屋内透出的灯光洒在透明的玻璃瓶上,显得瓶里的梨子更加的巨大――这酒是她从德国带返来的,梨子还长在枝头时果农就将瓶子套上了,待到梨子成熟,再没法取出。
话筒里传来降落的笑声:“有人哭着跟我说星星太远了,看不清――现在算不算如愿以偿了?”
小季吃不惯法国菜,刚才压根就没吃几口东西,一见小阿姨的夜宵眼睛都亮了。孟存汝开了瓶梨子酒,坐小阳台上自斟自饮。阳台外的紫藤在暗淡的灯光晖映下绿得发黑,围墙边的栀子花开了很多,香气随风而至,吹得她全部脑袋都晕乎乎的。
“手机……在寝室吧,要报警吗?”这么多孔明灯,确切很轻易引生机警。
小季对自家老板是很对劲的,孟存汝有钱,对她也风雅,又不苛责人,可贵的是脾气好,就是内心有甚么不痛快,也不往外撒气,最多像现在,闷头喝到睡着――别说被台风尾扫到,连她到底为甚么不痛快都不晓得呢。
对方絮干脆叨地说着甚么,她握着电话,将睡未睡之际,听到那人说:“你在做甚么,为甚么不说话?”
她浑身一激,蓦地想起睡前的阿谁电话,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空瘪瘪的甚么都没有。
这么大梨,如何完整放出来的?
床上空无一人,孟存汝浑身酒气,伏在藤椅上甜睡,脸上还带着泪痕,酒杯、手机落了一地。小阿姨“哎呦”叹了一声,“这是如何了?”
她有些吃力地伸手够过来,连号码都没看,直接摁了通话。
车子驶上山道时,月色与同色的路灯交相辉映,照得林梢屋檐满是淡淡的银光。
偶尔有灯飘近了,还能看到上面燃烧着的白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