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一想,反正太后是想修复姐妹情分,又有曹家二老横在中间,不会将她如何着,干脆放心住在宫中开开眼界好了。
薛池点了点头,随便的转头一瞥,俄然满身僵住。
淡淡的视野让薛池更严峻了,她按住胸口,大喘了几口气才道:“臣女拜见摄政王。”一边说着,一边渐渐的规复了常态,端方的站好福了下去。
摄政王还是头一回见她这般端方普通,不知为何竟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小天子忍不住就笑了:“表姐棋艺堪忧。”
小天子眉头一皱,不乐意的哼了一声。
薛池瞪着眼,张着嘴,一时脑中一片空缺。
越女官道:“是安神香。”
薛池浑不在乎,又不掉肉又不掉银子,怕甚么!
小天子满面笑意道:“表姐不如拜朕为师。”
越女官道:“这还只走了十之2、三,女人要看完,不坐步撵是不成的。”她早唤了一架步撵在背面跟着,只待薛池要用。
薛池笑道:“常来常往便是,长住倒是不便,我心中顾虑娘亲。”
薛池斜睨了他一眼:“好啊。”又伸脱手来:“给些拜师礼,可说好,今后徒儿就要靠徒弟照顾了。”一脸的惫懒。
越女官道:“女人可要去御花圃一游?园中不但有奇花异草,还养了孔雀、梅花鹿……”
约莫她在他面前尽是出糗,此时情不自禁的一骨碌的站了起来,盯着他道:“你,你……”
薛池糊里胡涂的就被留在了宫里。
小天子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好说,好说!”赶紧招手道:“小安子,快去将那方田黄石取来!”
天子猜疑的又看了半晌,发觉她真不是让棋,他对于让棋深有体味――谁不让棋给他啊?乃至于各种埋没的让棋他都不需看出陈迹,已然有了一种直觉!
薛池不觉得耻:“消磨时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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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女官心道这都是甚么时候了才想起这头来!面上倒是笑着道:“太后娘娘早说了,女人尽管随兴,不消管这些端方,午膳时再畴昔就成。”
小天子道:“这是一方田黄冻石,用来雕镂印章最好,给表姐做一方小印好了。”
柴嬷嬷坐在她上首,拿着篦子给她通头,一边碎语道:“也不知大女人可否对付得来……宫中端方多,她又是个惯没端方的,唉,只能盼着太后娘娘瞧在您面上了。”
如果往年,越女官并不敢有此发起,宫中妃嫔浩繁,随便冲撞一个也是事端。不过现在众太妃都被迁入西苑,等闲不准出来,天子又只十岁,并未选妃,薛池入御花圃便如入无人之所了。
薛池环顾四周:“这园子可真大。”
越女官赶紧应下,领着一众宫人奉侍薛池洗漱,反倒是薛池自家几个丫头束手束脚的在一边看着。
但是越下,他眉头拧得越紧,抬眼看了薛池数次,终究忍不住了:“……表姐,你是让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