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曹氏点了点头，一语不发的跟着她走了出来，在供了观音像的正殿里上了香，捐了五十两香油钱。

大曹氏道：“不去玉梵刹，不必出城去。城西就有个小庵堂，里头的师太解签极是灵验的。”

没法获得对等的回应，那就不要他的回应！

青书等人见她面色丢脸，并不敢说话。

薛池一怔，心想有甚么曲解呢？她曾问过萧虎嗣，晓得曹太后确切干了不但彩的事啊。何况返来后传闻密江上当时是有人用心开闸放水的，这幕后之人八成也是曹太后，她也算是在曹太背工里逃过一命呢。

有个婢女就挤眉弄眼道：“可敢着呢，当着殿下就指手划脚的，要把檀心姐给送走。”

素心道：“门房上的婆子说，融女人一早就出府了，她们还觉得融女人是寻您去了。”

老夫人很信佛，只是有些踌躇：“这雪天路滑……”

青书一愣，低声道：“可您与殿下……”她想说两人同进同出，密切无间，除了摄政王，女人还能嫁谁去？且不说都订了婚了。

时谨手一顿，声音淡淡的：“不在府中？她到那边去了？”

只因这尼姑等闲招惹不得，一搭上话，没有这男女之别，她们又惯会看人神采，洞悉民气。便有百般本领与你熟稔，进一步便是登门入户。若只讨些香火钱倒好，恰好多的是穿门窜户、牵针引线、居中传话、挑衅口舌。

素心没好气：“人家不在府上。”

薛池没说话。

里头几个专捧时谨衣物、手炉等物件的婢女都猎奇的看着她，抬高了嗓音：“素心姐姐，如何不等融女人就走了？”

薛池看她一眼：“你急甚么，你也没这职责把我锁家里，总不至于找你的不是。”

小尼姑眼神闪动一下，笑着道：“师太现在一心向佛，不大见外客，只遇有缘人才一见。夫人请稍坐，贫尼出来问问师太。”

素心这是真惊到了：“怪不得檀心昨儿唤我去奉侍时，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她但是先丽贵妃娘娘留下来的人，府里三个都要暗里贡献她，融女人还没过门就如许行事，殿下岂不厌……”说到这儿，她从速住了口。

正殿中一个女子上了香，侧过甚来看看偏殿坐的这群人，一言不发，回身走了。

几名婢女都是一样诧异，说话声音低得跟抽气似的：“可不是嘛，当时殿下就冷了脸，让融女人归去。我们想着这怕是要冷上一段日子呢，谁知殿下归去后倒发落了檀心姐，本日又下了朝就赶了来……”

几人只得应是，眼看着大曹氏出来。

薛池皱眉。

他拿卷文书坐在铺了厚皮褥的炕沿来看，一旁有人送了盏枫露茶上来，他顺手接了饮了半盏。又有人跪在一边帮他脱了靴子，换上了简便的软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