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便流水一迈长步,隐入漆暗中格中。
身佩蛟龙,乃贵中之贵,这位莫不是九祭的儿子?
“你,过来!”
我一咬牙,忍吞下气,忙不跌的重重一跪,先不管不顾的猛磕了几个拯救响头,压粗声音哭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方才没长眼,竟然扰了殿下的台端,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那人正要带着我出来,守门的两个黑甲兵手中阔斧铿锵一叉,不包涵面道:“殿下若没有君上的谕旨,制止入内!”
我心内狠狠一松气,正反掌压下刚祭出一半的诛缘剑仙焰。那厮又转头大声唤我,不容置啄。
耳目掩得好,这一起天然无人生疑,找得非常顺畅。
魔界一贯防备森严,到处有重兵扼守。前次我能幸运闯出来,绝大部分是靠着一股不要命的霸道拼劲,另有一部分是体内莫名喷薄的强大仙力。现在重涧存亡不明,我等不及从长计议,且我对魔族的地形边境不熟,更不知魔域暗牢建在哪个旮旯,要想功成身退不激发魔军动乱,凡事就更要千倍万倍谨慎。
穿过这一林葳蕤古树,又绕了一潭泼墨黑潭,才到了一处空旷地,不远处是有重兵扼守的琉璃长宫殿。
大儿子耳苍牛肚草包一个,胸无点墨却还乐于附庸风雅,常招募文人雅士吃喝不愁的养在宫里,尤爱美女。二儿子千城药罐子一个,还是个博学多才的病秧子,因自小过分体弱多病,反被庇护当作了女儿养,心中不免生出些女子情怀,尤爱男色。三儿子离笙倒是个不挑食的好赡养,且男女通吃。可也操行最坏,他无恶不作,脾气怪癖几近变态,尤好凌辱弱势,整日里将他的那些个女宠男宠们一同关在黑屋子里,再邀泛博同趣老友前来享看男人压女人,男人压男人的活春宫图。
想他魔王九祭虽心眼小,好记仇,却也不失为是个顶天登时,策划大业的男人汉。可惜生出的儿子却个个有特性得很,真真是一言难尽的光鲜。
他脸边几抹恶煞青黑,气而无言的摆布踱了三两步,复阴阴嘲笑,哼道:“现在三弟死了,二弟又一贯是个病不离体的药筐子。纵观这全部魔界,父王只要我这一个能当大任的儿子,这魔界总有一天会奉我为主。归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后话一顿,傲慢一挑眸,笑容咬紧了牙,阴阳怪气的靠近道:“等我做了魔界的主子,必然不忘本日,会好都雅待两位兄弟的一家长幼。”
我敏捷一站,忙碎步踩到他跟前,垂首一应,听候调派。
我呼吸一窒,刚喘下的那口紧气又退回了嗓子眼里拉得紧绷,跪在原地踟躇踌躇了半晌。
而这也只是宫殿的第一层门,比起汤汤**,只能算是小小的冰山一角。戋戋一个魔界,竟藏富至此,可见每千年该向天族应尽的朝贡数量究竟是被谎报私吞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