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涧见他如此难测的诡异神情,许是庇护欲强,感觉本仙实是不堪一击,竟移步将我严严实实的一挡,如母鸡护鸡仔般,如邻死敌的冷眼望向他。
转目间已至洞外。身前古树林立,周遭尸身成山,此地是乱魔岗无疑。
重涧双眼朝我的瘸子腿上紧紧一锁,一瞥嘴,满腹猜疑。
未几时重涧唇角一张,似梦中小声一呓,眉头猛锁,遂倏然立起一阵猛咳后,肚里一鼓复平,哗啦啦的咳出了半滩黑水。
我蜗居在他的怀中,身子几抖,鸡皮疙瘩禁不住圆圆鼓鼓的往外冒,也健忘了该如何圆润的言语,呆若木鸡的任凭他抱着走。
我和重涧皆身受内伤,方才魔兵甚多,如果强行突围,必定得不了甚么便宜的买卖,正多亏了千城能够好人做到底。之前无觉得报的拯救之恩,再加上本日的脱困之恩,我当真是走到哪儿都负债累累啊。
重涧脾气朴直,见凭的被一个男人如此戏谑,自是气愤难当,正要上前挑斗。我疾疾将他用力拽回身后,笑眯眯的对着千城难堪几笑。
“感谢你,到最后一刻还肯帮我们。”我竭诚非常的看向他,渐而不自发的嘴角一弯,同经风雨的感冲动容一笑。
......
“前面就是外界,你们走吧。”千城淡淡看向我,又眸光如炬,在重涧身上逗留了数久,方才规复面色。
重涧迅然一扯我,将我拉至树干后避藏着,眸光锋锐非常,定定瞄向树缝外簇拥而至的魔兵,手掌一翻,正聚力待着兵来以后的恶斗。
“重涧?重涧?醒醒。”我趴在他身前,悄悄复重重的几拍脸。
我实是万年未开过花的一颗独苗,此等美人抱实在令人想入非非。我心中一慌跳,忙撒开方才情急之下拢套在他脖颈间的双手,奋力今后一退,却真的要从他怀里栽下来。我惊声尚噎在喉咙中,重涧又上前一抱,恰又将我原本来本的接在怀里,洋洋得意的咧嘴一笑,像是养狗子般甚眉开眼笑的一捋我头发,又像是养娃子般甚母性慈爱的一教诲,“要乖一点。”
千城毫不在乎的一笑,眸光深深聚起,复又多少打量的抛向重涧,阴阳怪气的朝我一笑,眼中几亮,“只是金玉其外,已经败絮此中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在一起。”
莫不是这颗树下刚被填满的洞口就是所谓的地眼?
千城皓齿悄悄咬滑过下唇,眉尾一挑,双眼似灯火迷离,幽幽望向重涧,色眯眯道:“哦,这莫非就是那位灵界皇子,不料却生得如此惑人,早知如此,就不该放你出来了。”
重涧肝火复一涨,为少祸端,我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攥住,朝千城点头几退,忙拽住他回身快步走。走了几步心尖上又忽的腾出一件事来,实在非常担忧,便转头朝他喊道:“耳苍要纳的那位夫人已经分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