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我们去找他说理。”她愤恚填膺的一拍胸脯,拉着我就又要去找人家说理。
门内“哗”一声杯盏摔裂的碎音,玄鹤闻声青筋猛的一跳,再也按耐不住,毫不游移的冲进门去。
美人也仿佛发觉到他的目光略有分歧,沿着他一起的视野亦向我抛来。她眼角仍挂着些依依泪痕,与我遥遥四目相对,仿佛超出了山山川水的旧事,她眸间才一瞬腐败,皱眉颇惊诧的定格于我。
顺着一阵未散的饭焦味晃到了灶房外,远远一望,暖儿正两手拖腮坐在门口那条长凳上,小脸幽怨的望穿秋水。
暖儿含含混糊的一应,跐溜抹一把口水,将碗舔得更加见底。
“你在这渐渐喝,我将这些端去给上尧君。”我自顾将余下的倒入青玉琉璃碗内,端起托盘往门外走。
这冷冷热热,惊惊诧愕的几道目光实在令我消受不起。
天宫风水非常养人,果是我见犹怜,绝色才子。
现在再看这一起上的景色,花是红花,树是绿树,真是表情大好。
上尧君面色还是寡淡如水,面对如此美眷矢志不渝的求爱,竟连一丝动容也未曾呈现。
她迷迷瞪瞪的回一回神,大睁圆眼一望我,忙心急火燎的朝我跑过来,提起我双手将我完完整整的翻了个面儿,焦心问道:“仙姬,上尧君有没有难堪你,欺负你?”
何如这在天宫里长大的蚂蚱公然与尘寰的不一样,个个都是一只只血性方刚的男人,真是一点屈辱都难受得。
我方抬眼,就看到殿内正在粉墨退场的一出好戏。
然冷傲的性子才维系了一瞬,便迫不及待的拽了我的袖子将我往灶房内拖,边拖边道:“快快快,我们去做莲子羹。”
我抖着锦帕将那截看来非常赏心好看标美腿倒进羹中,又端起来悄悄晃上一晃,脑中不止一遍的勾画出上尧君一勺子舀出这一截肥腿后脸上的晴雨变幻。
我心生猎奇,对这位胆敢光亮正大闯进上尧君寝宫的女上仙敬佩之至,也伸长脖子朝门缝里瞄了瞄,问道:“花衡上仙是哪路的仙家?”
美人一只素手正紧抓着一块碎瓷片,决然抵入颈间,乌黑脖颈处已划出浅浅殷痕。
何如我感喟叹过了头,竟将上尧君的目光引向这边。他凉凉如水的看我一眼,终究移目在这碗莲子羹上,竟淡淡勾出一丝笑意。
暖儿看我一脸没心没肺的悠哉乐哉,不但不承情,还将她戏言调侃了一番,把小嘴一撅,将小脸一横,活脱脱一个老气横秋的小老头。
我拽住她的手,噗嗤一声笑,顺道捏了捏她那张气愤难挡的小脸,“承蒙我们暖儿的洪恩,上尧君既没有难堪我,也没有欺负我。”
看来倾城美人还不如这碗饭羹看得扎眼。
我快步走,溜进一处无人偏僻地,蹲下身将拖盘轻放在路边一块平坦假石上,从袖中乐滋滋的取出叠好的锦帕,再一层层谨小慎微的翻开,帕心正躺着那截即将助我成绩千秋霸业的蚂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