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满面油光的热忱一笑,嘴边长着的两撮八字长胡也乐得前俯后仰,“这位女人,不知这酒可还中意?”
“青霄。”我嘴边喃喃低念,一瞬失神,被黑熊一番左吼右吼才有些神采。
我朝他柔媚一笑,暗里挪出一脚,非常友爱的在他脚背上用力碾了又碾。
老板脚下吃痛,一张脸白红青黑的变了好几个色儿,方才抵挡不住本仙这如火的热忱,一声仰天熊啸,奋力一退,一手提起脚踝,单脚在原地鬼哭狼嚎的转圈。
长街劈面新开了家名为“浮生楼”的酒坊,短短几天在城中已申明鹊起。传闻不但这家酒坊的美酒只应天上有,更有神仙暗里护法,只要缘之人方能踏得进大门。
我巡查一周,挑个靠窗的位置入坐,当即有伴计递来一壶清酒,恭道:“我们老板见与女人有缘,特以佳酿接待,小的这就给女人斟上。”
“咦,这位熊老板,小女子如何听不懂你在说甚么呀?”我将两手一摊,满脸无辜。
面前这位大腹便便的大爷一身紫红灿灿的开襟绸褂,黝面宽腰,肥头大耳,重新到脚凡是能挂的处所都挂上了琳琅的金银珠宝,明晃晃的好像一箱行走的银子,铜臭味真真是熏人的紧哪!
我在鼻前扇几扇浊气,又猛眨了眨眼,低头看看桌上清爽的绿酒壶,复又昂首观观老板那张肥得出油的大脸,交来回回了数趟,也没想出个能令民气服口服的因果干系。
“女人,这便是我们熊老板,小的先去忙了。”伴计黑溜溜的眸子子摆布一转,甚机警的退身而去。
“你曾经是四海内知识最赅博的熊,现在临时能够算做是人,那么叨教这位知识赅博的熊老板,可晓得上古时曾有种能让人改头换面的皮骨禁术,要不要让我去寻一张漂亮的人脸来将你那张略显寒酸的熊脸换上一换?”我嘻嘻笑着,忍不住上前脱手揪了揪他嘴上那两撮竖得铮铮傲骨的八字胡。
“熊叫甚么!谨慎我奉告青霄你偷了他的酒来尘寰赢利。”我大声嚷嚷着隐去眼间红润。
我啧啧抚颌将他打量了一遍。熊公然是熊,这审美倒是别出机杼的很,现在这一身身披金戴银的红绸绿缎,真真是比那一身乌漆争光的熊毛来得夺目。
我只当是有三脚猫工夫的修道之人哗众取宠,用心使的障眼法。现下天气尚早,又偶遇了些能消遣消遣的乐事,我自是错过不得,遂在世人赞叹声中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杯中青黄,碧玉置浅潭。我指尖发颤的执起酒盅,靠得越近,前尘旧事就越是发了疯普通的充满在脑海里。
他没好气的打掉我的手,两爪托腮捧起一张大饼脸,一记眼白朝我悄悄一瞟,自我沉醉道:“你懂甚么?现在我如许的样貌在人间那但是大富大贵的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