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混着汗味儿的潮热气味传入鼻腔,马三丫惊得几近叫出声来,手也不晓得该往哪儿放,顷刻间竟然愣住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罗文田才从内里返来,箩筐里的豆腐卖得一块也没有剩下。只是整小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普通,身上的衣衫都让汗水渗入了,神采也白得有些丢脸,到屋里坐着连喝了几大碗水,又喘了半天的气,才渐渐缓过来。
“扔了也比逞强好。”马三丫不由分辩的将他拉住,焦急的说道:“你看你走路都成题目,那里还能挑担子出门,明天就别去了,要不……”
这话实在说得刺耳,马三丫不由变了神采,想要与她争辩几句,又碍着周兰花在旁,便干脆转过甚不去理她。径直向着周兰花道:“我就不送你了,没事儿带着巧儿过来玩啊。”
身下收回低低的呼痛声,马三丫抬起眼,只见罗文田目光发直的盯着本身,眼里似有一团火焰。她顿时一慌,挣扎着就想从他身上爬起来,谁知他手上的力道俄然加大,将马三丫往前一拉,两片温热的嘴唇便堵了上来。
“咋了?还没睡着?”罗文田竟然发明了她的动静,立即扭过甚,向着这边悄悄问了一句。
“如何弄得这么严峻?你别乱动。”马三丫忍不住皱起眉头,又是责怪又是焦急的看了他一眼。罗文田定定的盯着她,半晌眼里浮出一丝笑,老诚恳实的回道:“扁担挑子滑了一下,踩着了石头。”
“哎,哎,”周兰花怜悯地看着她,张口想要说甚么,衣袖就被马三丫悄悄扯了一下,便只好笑笑,扭头出了罗家院门往街上去了。
马三丫心头顿时有些空落落的,在原地呆站了好久,才回身渐渐回了房。
“没事……”罗文田看了她一眼,又敏捷移开眼神,一样低声回着:“就崴了一下,无妨事。”
马三丫想了又想,便咬着牙道:“要不我替你挑出去,能卖多少是多少。”
罗文田疼得呲了呲嘴,伸手将马三丫拉起来,眼神暖和的看着她,欣喜似的说道:“真无妨事,给我找块纱布,拿药草包一下就行。”
身边的丫丫收回一阵均匀而藐小的呼吸声,早都睡得熟了。马三丫只感觉身上疲得慌,却半天都没有睡意,睁着眼盯着黑漆漆的蚊帐看了好久,便忍不住悄悄回过甚,瞥向床内里罗文田的方向。
罗文田眼里的迷蒙敏捷退去,换做一副惊诧相。沉默了半晌,他便不安闲的将头扭开,从脖子到耳朵,都是一片通红。
马三丫神采一沉,心头顿时有了些火气。按说本身和丫丫做衣裳,又没花她钱氏半个钱,就算是百口人合在一块儿过日子,罗老太都没说甚么,她凭甚么不依不饶。想到这儿,马三丫便推了推丫丫,轻声道:“进屋去,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