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的神采如常,仿佛真的只是随口叮咛了一句。一旁的钱氏却满脸掩不住的得色,就差没有直接笑出声来。马三丫在内心头缓慢的计算着,盘算主张不能退这一步,便向着罗老太难堪的说道:“娘,我做饭的时候让烟熏了眼,难受得很,想回屋歇会儿。”
马三丫的设法很简朴,如果把婆家比作公司,媳妇比作员工,那么顶头下属无疑是罗老太。而钱氏虽说占着一个长字,当真论起来却还是平级。本身一不消她发人为,二不受她调配调派,何需求忍耐她的刁难?
哪晓得她刚走到门口,罗老太就在背后唤了一句:“二媳妇,把碗清算下去。”
“乖,如何了?”马三丫从速走畴昔往她身边一坐,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将她拉到怀里。想了想便轻声笑道:“乖丫丫不怕,有娘在呢,大伯娘不敢欺负你。”
一番话掷地有声,且字字见血,钱氏顿时恼羞成怒,张了张嘴,伸手指着马三丫,好一会儿才吼出一句:“我撕了你这张烂嘴……”
这上马三丫才舒了口气,赶紧牵着丫丫仓促出了屋。走到半路上想起罗文田的反应,便忍不住悄悄笑了一声。
更何况像钱氏如许,仗着资格老道便欺负打压新人的征象,在用人单位可很多见。如果一味畏缩谦让,便只会让人感觉软弱可欺,从而更加的过分不知底线。
吃完饭,马三丫拉着丫丫站起来,与罗老太打了声号召,回身就筹办回屋。毕竟罗家是两个媳妇,而不是两个婆婆,没有家务事全归一小我的事理。颠末明天的事情,马三丫是完整明白了过来,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越是细处越不能养成风俗,不然别人还只当你是应当,反而蹬鼻子上脸的欺上头来。
罗文田还剩下碗里最后一口饭没有扒拉完,闻言立即抬开端,吃紧咽下嘴里的饭菜,一边走向马三丫一边问道:“咋弄的?我瞧瞧的,还淌眼泪不……”
周兰花那边一向没甚么动静,马三丫等得按捺不住,早几日就本身上街去寻了好几趟,活儿固然没找着,却把集杭镇的大街冷巷摸了个溜熟。她拿了个竹篮挎在胳膊上,牵着丫丫一块儿出了门,一会儿到了镇子的大街上,见街边有卖糖葫芦的小贩,便走畴昔从腰间抠出一个铜钱买了两串,剥开一串递给丫丫,余下的一串放进篮子里。
直到院子里完整温馨了下来,中间的堂屋才悄悄翻开了一条缝。罗老太拖着腿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站到院坎上朝着钱氏的房门口呸了一声,又转向马三丫这边,拧着眉头看了好久,眼里似有思考之色闪个不断。
马三丫心头俄然有了一丝非常的感受,先前还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设法,如何俄然就筹算起了这么多……她顿时有些走神,竟然没有听到钱氏破口痛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