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何听都感觉是在针对本身,不过马三丫可没有凑上去讨骂的自发,只在肚子里悄悄嘀咕了一句,拿眼角瞟向一边的老太。
马三丫内心顿时有了气,但是摸不清状况,却也不敢透暴露来。那妇人见她不还嘴,便骂得更加的努力。
马三丫放下门帘进了屋,走到角落里的大缸前面一看,见内里公然有水,便从一旁的架子上寻了一把木瓢,舀了几瓢倒进盆子里,蹲下来姑息着凉水洗了脸。
宣泄了一通,马三丫内心头略微顺畅了点,又怔怔的想到,话说返来,这个男人,倒也没有那么糟糕。起码皮相就非常过关,脾气仿佛也还不错,还挺会为人着想,明天夜里就看得出来,是个善心的,品德应当坏不到那里去。
凌晨雾重,房门一翻开,一股冷丝丝的氛围立即钻了出去。马三丫缩了缩脖子,往门槛内里迈了一步,扭头摆布打量着。
早餐是明天席面上的剩菜,虽说汤汤水水的不多数雅,但内容还算丰厚。甚么豆芽豆腐,冬瓜青菜,乃至另有几块五花肉和一堆肉骨头。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煮在锅里,比及开锅香气一冒,马三丫一肚子的馋虫立即被勾了出来,当即加快行动,敏捷的起锅装碗筹办上桌。
在做饭的过程中,马三丫才从罗老太那儿晓得了这家人的大抵状况。罗文田一共兄妹三人,大哥罗文忠是个木工,年纪将满三十,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三岁一个九岁,就是丫丫口中的小虎哥和小龙哥。大嫂钱氏,娘家在三十里以外的东风镇,用罗老太的话来讲,“最是嘴上不饶人”。除此以外,另有一个未出嫁的小姑罗文英,在县里的一家绣坊做绣娘,一两个月才气返来一次。
老太本来已是剑拔弩张,听到这话,周身的肝火立即缩了归去,不安闲的往马三丫这边看了看,也不晓得是真是假,抬手拍着胸口就狠恶的咳嗽了起来。
幸亏已经是初夏,冷水倒也无妨,更何况这两个月来,马三丫哪一天不是这么对于着过来的。只是洗完脸她却犯了难,屋子前面又没有暗沟,用完的水要泼到那里去才好?正迟疑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锋利的女声:“每天等着人服侍,一个个的都是大爷,老的动不了,小的也缺手断脚了不成?”
“唉,唉,”老太抚了半天的胸口,总算停下咳嗽,点头叹了两口气,这才抬眼看向马三丫,招手道:“老二媳妇,你过来。”
那妇人对劲地挑了挑眉,甩着浑圆有力的胳膊回身就走。走得两步又扭过甚来,用居高临下的神情横了马三丫一眼,然后大步进了右边厢的一间屋子,“砰”的一声用力砸上了房门。
这妇人的声音中气实足,这么大着嗓子嚷,只怕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见。马三丫惊诧地转了转眸子子,发明四周再无其别人,便只好硬着头皮,扒开帘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