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月一心想回到凤央,却没想过返来以后又当如何。回了凤央,除了与凤央共存亡,她还能作何设法?还能有甚么筹算?
欧阳冥也没筹算难堪凤倾月,只不过是想要个拉下身材的来由。若平白受个女子使唤,实在有失庄严。
本身又能拿得出甚么呢?第一次求欧阳冥,就花了好大的代价。现下身上仅存些许川资,又怎能打动得了他?
见欧阳冥答允下来,凤倾月心中愉悦,嫣然一笑。
只是对不住小巧,她义无反顾的跟着本身去了西夜,现下却留了她孤傲影只。
“敢问欧阳公子,你觉得我当如何。”
“那就多谢欧阳公子了。你只要前去三皇子府,带个口信给我那叫小巧的丫环就成。就跟她说,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勿念,望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求老天怜悯,给她指一方明路。
她不晓得,也没法答复这个题目。也许她是一心赴死的,可见惯了欧阳冥手起刀落收人道命,她又失了那股莫名的胆气了。
她现在独一惦记的,也只要这一事了。
“你们这算盘倒是打得夺目,救我一次还得分两次算。得,算我欠你的,有甚么便说吧。”
听欧阳冥此问,凤倾月内心一震惊,便是出声回道:“只是找不到生的来由罢了。”
两人同业了近二旬日,偶然于店家安息,偶然借住于百姓之家,倒未曾独处一室过。
可她又怎能不管不顾呢?不说凤央牵涉着她的各种顾虑。就说她一个亡国公主,今后留在西夜,以何种身份?
欧阳冥和凤倾月偶然管这一地的死尸,便任其曝尸在荒漠以外。待方知秋来寻人时,自会措置了去。
凤倾月在西夜这段日子多有乐事,也有沉沦之人。可惜世事无常,只得说是缘分尽了。
“哦?此次又是以何来由?”
楚云辞用的是他替欧阳冥解毒的恩典,欧阳冥才堪堪应下了此事。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改朝换代皆是常理之事。败了就败了,认命便是,何必一条道走到黑?败,不即是亡。”
“如何,生无可恋了?”
“便看在我送你救治的份上如何?”
只是她能与谁诉说呢?对着欧阳冥,只能但笑不语。
凤倾月料准了他不会等闲帮她,可他果然这么不通情面,她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欧阳冥部下亡魂无数,从没想过本身有朝一日会大发善心,劝人安生。
凤倾月有力给小巧找个可交托之人,只能放她自在,望她一世安好。
她俄然想听听他的设法,他这么个桀骜不驯的人,碰到这类难明之局会如何走下一步呢?
“能不能求欧阳公子一件事?”
这么一番担搁,两人入了祁山天便黑了。只好暂居于山洞内,等天亮后再行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