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小略坐在我的墓碑前，把手里带来的一捧素心兰摆在我的碑前面。她白净的手指抚摩着我的墓碑，圆润的指尖划过的我刻在墓碑上的照片。我几近有种她的指尖划过我的脸庞的错觉。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滴答滴答地砸在青石板上。

“子若，你会痛恨我吗？因为我没有为你报仇，因为我这么无私，为了本身的欢愉，放纵了那些让你痛苦的好人？”

她哽咽了一下，声音有点破裂。

舒默淡淡道：“你完整不必如许。”

她现在看起来真敬爱，又活泼，又无能。不像当年我分开的时候那样，只是一个娇滴滴的令媛大蜜斯。她雷厉流行，那天站在急诊门口，跳起脚骂狗仔时候的模样，真是英姿飒爽。

“柏涵一向很痛苦，一点都不像当年了。统统仿佛再也回不去了，你就这么狠心肠把我们抛在这无穷无尽地炼狱里。出色奉告我们，只要背对畴昔，才气英勇面前。以是，我决定放下了。”

“然后呢，你是失利了，还是放弃了？”

“子若，对不起。”

“然后呢，又为甚么要放弃？”舒默蹙着眉心，紧紧地盯着她，“你都已经走了那么多的路，为甚么终究还是要放弃？”

舒默抬起视线，看了我一眼。

我走畴昔，弯下腰，凑在墓碑上，当真地打量了一下。

“你当年说，要我留在T城，说你将来会返来。”舒默俄然开了口，“我记得，你说你要为你朋友报仇。厥后呢？仇已经报了？”

我叹了口气，苗条的手指扣了扣桌子：“舒默，问问小小。带我去看看我的宅兆，好不好？”

苏牧小又圆又大的眼睛里盛满了略带惊奇的笑意，声音清脆委宛地非常动听动听，“童凡来抢救,你竟然就是她的主治大夫。看来，我当年的投资,真的是用对了处所。这个天下上少了一个出错少年，却多了一个妙手仁心的转世华佗。”

“以是我他杀了，看，这是当年割腕留下疤痕。”她伸脱手臂，翻开内侧让舒默看，“很较着吧，不过我不介怀。看到它，就能提示我当年有多么笨拙。”

“哦，不必。真的。”她仓猝摆摆手，又仓促地加上了一句，“刚才的话，如有甚么冲犯的，请千万不必介怀。”

小小带着舒默和我，穿过一座座温馨庄严的坟，径直走到我的墓碑前。

“算是放弃吧，如果你非要分个清楚的话。”

“我不要。”小小回绝地很干脆，“我为甚么要奉告你？说到底，当初你也是害死子若的凶手之一！”

她沉吟了一下，唇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我很多年前就返来了，大抵，四五年前吧。我刚返来的时候，派人找过你，成果没有联络到。我就晓得你没有遵循我们的商定。不过，实在没有干系。我当时有很多筹办，你只是此中的棋子之一，虽不说是无关紧急，到也并非必不成少。我真的很当真很当真地下了一盘不小的棋，柏涵还活着，他是活脱脱的利刃。我另有最好的朋友，肯倾尽统统的帮我。我真的就将近胜利了，阿谁女人，庇护她的萧远，乃至是出色，我只差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