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赶紧直起家，洗耳恭听：“嗯，你接着说。”

施乔在内心道，嘴上还是捡了个现成的来由：“我不是说了么，我如果嫁人，对方必须合适那几个前提。”

“那你能够吃豆腐和莼菜羹啊。”施乔道，让小卉行动快点，“都放到柜子里去，明天不准再给四少爷吃。”

施竹接过来，趁他喝茶的工夫，施乔让小卉把炒豆和点心都收下去。

“我看甚么书，关你甚么事。”她嗔道，扭过身子，背向他。

亲上加亲？

“娘，您别管他，他就是零食吃多了。”施乔道。

“九表哥？”施乔微怔，“他也挺好的啊，你如何想起问这个？”

小卉又朝那边看了眼，一截竹青色的衣摆在树后若隐若现。

“第三条，要有餬口立业的本领，那此人必须得有功名在身，我们家三位少爷今后必定能高中进士，将来姑爷总不能差太多吧？第四，与您志趣相投，奴婢就没见过比四少爷更能与您志趣相投的人，吟诗作画，操琴跳舞，煮酒唱戏……太多了！至于第五条，更不消说，四少爷的脾气您是晓得的，但他从小就对您言听计从，偶尔犯个倔，只要您沉下脸不睬他，他立即跑过来围着您转！”

施乔还是毫不踌躇：“不会。”

“蜜斯。”她俄然喊道。

凌晨的轻风缓缓吹过，花瓣纷扬，暗香扑鼻，她笑着替施乔拿掉头上的落花，余光却瞟到远处的桃树后有个眼熟的身影一晃而过。

小卉把温度适合刚好入口的热茶递给他：“少爷，您先喝口茶润润喉再吃点心吧。”

不为甚么，她对蒋博易底子没感受。

小卉微微一笑，道：“我们明天就回都城了，您感觉蒋家的人如何样？”

*

“随你。”施竹捻起炕桌上的炒豆扔着吃，一边嘎嘣咬着一边道，“去的时候叫上我，我陪你去，不然等我进了国子监读书，就没时候陪你玩儿了。”

施乔愣了愣，鼓掌大笑。

“是吗。”施乔伸手摸了摸头顶，神采轻巧，笑容甜美，不晓得多招人喜好。

小卉神采微敛，部下的行动慢了半拍。

“如何了？”施乔问道。

施乔瞪眼看向她，感觉她这个题目问得很笨拙。

回到猫儿胡同，施乔让人把油果送去给沈星月，本身沐浴换衣后歪在炕上小憩了大半个时候，叫小卉拿了本闲书给她消遣。

走到花圃口，小卉脚下一顿，忍不住转头往桃林里看了一眼。

桃花满枝，小径幽幽，哪另有半点人影。

施乔忍不住笑了，这话倒没错。

施乔现在能顶半个厨娘，奇道：“哪来的莼菜？”

“哎，我才吃了一块……”施竹放下茶杯抱怨道，“那笋一股土味儿，酱瓜一股霉味儿，我才不爱吃。”

施乔连连点头：“在理，在理。”只是与她的意义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