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闻言讶然,明天竟然是贺家下聘的日子,这么快。
她还记得星月当时的神情,有些敬佩,有些感慨,另有些心疼。
她穿戴件湖绿的素面杭绸褙子,个子是北方女孩子也少见的高挑,曲线小巧,凹凸有致,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高髻,只插了一支素银簪,打扮的非常简朴淡雅。
施乔听了这话,冷静低头喝茶。
定国公世子这才沉声道:“爹刚获得的动静,下午九皇子因为镇北侯之事,在御书房当着几位阁老的面顶撞皇上,言辞狠恶,皇上一怒之下抄起尚方宝剑要砍他的脑袋,幸亏星朝替九皇子挡了一下,不然九皇子怕是会命丧当场!”
沈星月听了这话更加心疼她,咬了咬唇,道:“表姐,实在……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贺恭宜,现在忏悔还来得及,我们把聘礼还给他们,这婚不结了,我就不信贺恭宜敢如何样。”
三人在屋里坐下,丫环端水来奉侍池宛净手,她把双手浸到水里细心洗濯,然后接过丫环递来的棉帕子拭干,又抹了点润手的香膏,身姿端庄,行动文雅,神采怡然。
池氏笑着点头:“皇上看重公爷,连带着也喜好他。”
“我是说真的。”沈星月急道,神采很当真,“不就是孤男寡女独处了一夜嘛,你又没跟他如何样,不想嫁就不嫁,他如果敢乱来,我就去求我祖父,请他白叟家出面去找温宁公主,如果温宁公主不管,我们就去告御状,我就不信皇上会放纵贺恭宜的霸行!”
施乔偶然切磋别人的苦衷,把荷包放归去,等沈星月返来后同她一起回到四品轩。
有丫环出去道:“夫人,公爷返来了,让世子爷去书房见他。”
“我看你午膳吃的未几,这会儿必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你沈大哥返来,我们就开饭,他明天最晚酉正就能到家。”
施乔喊了声“宛姐姐”,悄悄察看她的神采。
“如何了?”池氏赶紧迎上去。
近似的话她很早之前听星月说过,因为定国公世子也是个风骚情种,身边的女人如春季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她母亲对付这些事游刃不足,既没惹她父亲不快,又把那些姨娘小妾治的服服帖帖,都是因为从小在娘家见惯了妻妾斗法,心得深厚,经历丰富……
“我们到屋里坐着说话吧,我有点渴了,想喝杯茶。”池宛把装鸟食的盒子递给丫环,悄悄拍了鼓掌上的碎屑,率先进了屋。
池家是润州的书香家世,与澜大太太的娘家方家和泓二太太的娘家江家友情都很深厚,三人自小了解,池氏与澜大太太更是闺中好友。
“这话说的没错。”施老太太点头道。
“虽说对方是公主府,将来姑爷又是皇上亲封的长乐伯,可老话说得好,昂首嫁女儿低头娶媳妇,这婚事才刚开端,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等宛儿嫁出来还不得任人磋磨。女人如果没有硬气的娘家撑腰,还如何在婆家挺直腰板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