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冷安看得心头一热,陶佩玖极少对他假以辞色,今晚倒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受,忙说道:“无妨。可贵王妃的一片情意。”说完拍鼓掌,门外婆子们抬了酒食出去。
“好。”伊冷安勉强点头,说道。
听得芸妃言语,伊冷安没有回身,说道:“芸妃何时来的?本王如何没听到通报?”
梧桐苑里,早在院中设下了杯盘,酒食。
“这是……?”陶佩玖看着一碟碟摆上来的果品,菜肴,说不出话来。
陶佩玖闻言,心头升起一丝非常,耐久受萧瑟的人,经不住别人的任何一句成心或偶然的暖民气的话。
“没甚么,没甚么。”陶佩玖缩了缩脖子,说道,“阿谁,我请王爷喝一杯,权当陪个罪如何?”
“王爷案牍劳形,可要细心身子。妾身熬了滋补的汤,王爷可要尝尝。”芸妃一边将汤盅摆在书桌上,一边走到伊冷安身边。
“你来了?妾身正想着王爷是不是忘了呢?”陶佩玖笑盈盈地迎上来,说道。
“那好,我先归去洗个澡。静待王爷的台端了。”陶佩玖说完,回身拜别。她孔殷地想洗个澡,洗掉身上的黏黏的汗渍。
伊冷安不觉看得痴了。
芸妃一听,愣怔了一下,含笑道:“是我叮咛不必通报。妾身常来常往,又不是外人,何必那些虚礼。”说着上前,帮伊冷安弹了弹肩膀。
伊冷安看着陶佩玖俄然跟打了鸡血似的,生龙活虎起来。不由地也利诱起来,总感觉错过了甚么,细细考虑却又抓不住。
伊冷安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发楞。
内心把个陶佩玖骂了不知多少遍,只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就在伊冷安将近达到极限的时候,陶佩玖轻舒了一口气,悠悠醒转,从袖间拿出帕子,擦了擦脸颊,额头,脸上有险死还生,劫后余生的光荣。
伊冷安粉饰地笑笑道:“王妃可贵美意邀约,本王如何也得给些薄面。”
伊冷安坐在一旁,攥紧了手掌,掌心都是汗,一丝惊骇渐渐满盈上来,脸上愁云覆盖。
陶佩玖脑袋枕在大木桶沿上,热热地泡了个澡,水汽蒸腾中,看着本身被蒸得微微发红的身材,感喟道:“如花美眷,何如似水流年。只在幽闺自怜。”唏嘘一番,感觉人生苦短,老是这般束手束脚的,竟未曾真正放下承担,高兴过。
是夜,芸妃经心打扮一番,,摆了一桌子菜,翘首以盼地等着伊冷安的到来。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伊冷安的影子,派人悄悄去探听,这才晓得伊冷安拿着酒,去了梧桐苑。芸妃这个气啊,掀翻了桌子,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伊冷安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芸妃只得咬着唇,委曲地退下了。
伊冷安迷惑着,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王妃即有如此雅兴,本王也添几道菜,端庄热烈一下。”伊冷安笑道,“这是西域特产的葡萄酒,你身子弱,怕是经不住烈酒。本欲劝你不要喝酒,又怕扫了你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