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桃忙拉开小丫头,劝道:“芸妃,好好将息着才是。犯不着跟个小丫头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还是王爷那边要紧。等闲下来,要打要骂,还不随你的意。”
伊冷安的眼睛,在芸妃头上插的那把新奇的梳篦上,多逗留了一会儿,淡淡开口说道:“传闻你昨儿病又犯了。如何不好好歇着?”
正想着,小丫头端了茶来,芸妃顺手接过了茶,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滚烫。
小丫头疼得乱哭乱喊,求道:“芸妃饶我吧。再不敢了。”
里间,芸妃正端坐打扮镜前,摆布各有一个小丫头,低头给她介入甲;身后翠桃拿梳篦为她篦头发。芸妃已经画了远山眉,描了斜红,点了花钿,在唇中点了胭脂。
“王爷你有所不知,这汤最是健脾补气的。奴家煲了好长时候呢。”芸妃撒娇道。
随后又对着世人说道:“你们用心帮我打扮,打扮得漂标致亮的,王爷如果喜好,我重重地赏你们。”
翠桃笑道:“芸妃本日想绾个甚么发式?”
芸妃缓了口气,号令道:“明日唤了人牙子来,将她领走。这般不顶用的,留她何用?”
……
上来两个婆子,将小丫头拖走把守起来,只等明日人牙子来领了。
“嗯?”陶佩玖昂首看着春竹,唇边噙着淡淡的笑,说道,“我们的春竹,明天如何了?如何俄然想起问如许的话?”
陶佩玖从册页上昂首,漫不经心肠瞥了春竹一眼,问道:“如何了?只是发楞。”
芸妃越想越是有些心虚,竟不知伊冷安为何喜好她。不免心浮气躁起来。
伊冷安伸手悄悄拭去芸妃脸上的泪珠,说道:“好好的,哭甚么?走,本王恰好尝尝你煲的汤。”说着,风俗性地揽着芸妃的腰。又问道:“对了,你给本王煲的甚么汤啊?”
伊冷安听了,一怔,内心有些小惭愧,深悔昨日没去看望她。走到她身边,停了脚步,以手悄悄抬起芸妃的下颌,触手柔滑。
春竹不美意义的笑笑,缩了缩脖子,仍然对峙道:“王妃,你先答复我,好吗?”
芸妃打动地鼻子一酸,水汪汪的眼睛,神情地望着伊冷安,说道:“有幸奉侍王爷,瑶儿一点儿都不累。”说完,眼里滚下了两颗泪珠。
芸妃眼波流转,说道:“你的嘴啊,跟抹了蜜一样甜。”
但是却如何也想不起那日的详细景象,任谁俄然被天降馅饼砸中,都会被欣喜冲昏脑筋,大脑一片空缺。
春竹得知了这一幕,内心不安,不晓得该不该奉告陶佩玖,一时迟疑不止。
芸妃见小丫头竟躲了一下,更加气了,冷不防欠身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从枕边取了一丈青,向她手上乱戳,口内骂道:“要这爪子做甚么?拈不得针,拿不动线,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不如戳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