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方桌窄边一头的的老者除了满头皓发以外,眼上的眉毛与唇边的长须也全然白里发黄,春秋看上去更比李淳咏大上很多,一双细心扫视着桌上奏折的细眼倒是炯炯有神,披发着一种与众分歧的光彩,是久经光阴与宦海沉浮磨砺而出的光彩,使他显得有些佝偻的身形坐在那边,也教凡人不敢正视其目。
不待高东楼再次开口,高嵩手中的朱笔已经重重戳在了一封奏折上,那是一封蓝色外皮的奏折,御史台御史公用的弹劾奏章,弹劾的内容鲜明是传闻九边军镇世袭将门贪墨朝廷军饷,导致禁军战役力丧失、恐蒙人潜越边墙如此。
遵循大华朝律法,只要政事堂的宰执大臣或亲王勋爵可在禁中骑马,是以高东楼是从兵部直接一起跑到尚书省来的,他一口气还没喘匀,又持续答道:
两年前,嘉历二十八年四月初七凌晨,大华京师紫禁城东南角某座修建中。
“回诸位相公,半个月前收回的辽东急报,蒙古右翼图索尔部万余披甲马队从辽北塞外以西数条峡谷进入辽地,以三路打击辽北核心城堡,半月之前已霸占数座辎首要塞,对白城堡呈三面包抄态势,白城堡禁军最高长官是参将徐凌锦,驻军有两千马队,三千步营,加上辅兵守军一共有七千余人。后续跟进的蒙古军队数量探查不敷清楚,据白城堡发送到辽东总督府,再经总督府确认后的数量约莫…”
高东楼的一双大眼闪动不断,像在考虑言辞,像在踌躇不决,倒是没有开口。
“照实回话!”高嵩的声音不大,却已经带上了责备的意义,明显对本身儿子有失体统的表示非常不满,两位宰执也被昔日里如同一尊古井的辅弼这般呵责惊了一下,也看着高东楼,想从他那张肥胖留须的脸上看出些甚么来。
他怀中抱着十余封色彩分歧的奏折仓促踏进门盈,向在坐的三位在朝大臣一一躬身见礼,一边将怀中的奏折一封一封整齐地叠到桌上推给两位已经停动手头事情的参政,一边语气严峻地汇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