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西行,约摸着走了半月不足。鹿九打量了一下阵势,山脉连绵,看着倒像是舆图上的云城一带。不过,她并不无百分百的掌控。
鹿九叹了口,缓缓开口:“你们既然忠心于王爷,想必也认我这位王妃。本日之事,王府必受连累,你们既然不肯逃命,那便等待圣旨,任凭发落。倘若陵王府另有明日,不弃之情,我必念之。”
白叟目睹着,赶快把怀里揣着的布包递了畴昔,“官爷,这是全数了,您大人大量,行行好!”
白芷忙不迭的跑畴昔,跪在鹿九身边,扶起她的身子,泪眼婆娑的点头应下:“官爷,是奴婢的主子。”“主子她,她……”白芷俄然惊骇的退开。
那差役眼一抬,面色不善道:“问那么多干甚么!跟着走就是了!”
说罢,骂骂咧咧的又扬起了鞭子,还没抽下来,就听一旁绑动手铐脚镣的官奴尖叫着四散逃开。只剩下一个穿戴布衣的女人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身后还跟着个头发斑白,面如土色的白叟。守门的官兵瞄了他们一眼,冷声斥道:“哪来的!不晓得严查出城吗!”
“不,不是!主子她没死,只是,怕,怕是得了瘟疫了!”白芷磕磕绊绊的说道。
再说已经踏上放逐之路的鹿九,她一起扮作久病缠身的模样,被白芷搀扶着,走在最后。
那官爷点了点手上的布包,嗤了一声:“行了行了,快走快走!”
鹿九领了旨,谢了恩。
白芷被他一吓,扑通跪了下来:“官爷开恩,奴婢不是成心的!是我家主子她害了病,就快死了。求您发发慈悲,进城给寻个大夫拯救吧!”
“啪”的一声,鞭子在空中抽起一声庞大的空响。四散的官奴被吓住,捂着脑袋跪在地上,身材抖得像个筛子。那差役头头瞧出几分非常,走畴昔,打眼一看,倒下的是京都新犯。
而此时,一早逃出去的玉婵正混在看热烈的人群里,安闲的看着王府朱红的大门被贴上封条,一批批家奴被差役带走。当看见面色灰败,一身粗布衣裳的鹿九,她脸上忍不住暴露一丝嘲笑。
“废料!不过就是死小我,有甚么大惊小怪的!”那差役头头觉得鹿九死了,倒霉的骂道。
“大人,息怒,小的这就给她点色彩瞧瞧。”那差役赔着笑,一脸奉承。
那少年埋着头,握着车把的手青筋紧紧的绷着,脚下却暗自加快了步子。
说罢,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身影。
鹿九半瞌着眼,谨慎的打量着绑着不远外的马匹,那马蹄铁上烙着个小小的云字。她心中大定,谨慎的把袖子里藏着的白瓷瓶摸了出来,趁着差役换岗用饭的空档,将那红色的浆液抹在了脖子和胳膊上,脸上也悄悄沾了少量。
“陵王通敌卖国,企图谋逆,谅府内亲信不知情,宽其极刑,全数充罪奴,放逐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