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朝廷自开皇十八年仲春,征吴地民船三丈以上为官有,然至今一月不足,运营运作颇不得法,想来吴地民生久承其弊。若能开运河,不但利于榷茶,也可便于集合征收各种官方商旅水路税费,放松官方自营,乃是百姓两利的功德……如果忧心糜费过巨,不如缓缓图之,分段疏浚开凿,但是不宜无穷期迟延呐。”
“好小子!你说的这个,呃……分部分项工程量审计法,可有章程么?工料出入复式记账,能不能再说细一些……好你个萧铣!想不到你在将作监做了一年半,主簿也做了快一整年,竟然另有这么多清查猫腻积弊的体例藏着掖着没拿出来,你说该不该罚!若不是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本日倒是不能善罢甘休?”
“公然是忠义不凡,你姑母没有白疼你。不过有些话出去可不要胡说,现在还不是对孤称臣的时候。”杨广的脸上终究有了些笑意,夸奖几句后回到了一开端的话题,“既然你如此有信心,又忠心可用,孤也不吝给你一个机遇去试一下,你可情愿担下这个干系,立下誓状,若届时不能见效,便丢官离职,另行问罪?你可要细心了――
数今后,晋王府。
“哼,分段疏浚,你小子口气不小,你可晓得便是分段疏浚,也要多少赋税么?朝廷算过了,哪怕是只修邗沟山阴渎,那也要同时征发20万正丁的力役,每期60日,轮换四到六期不等,朝廷是以减免的税粮,只怕有将近200万石之多。并且工部还算过,修一条河工所破钞的工料,起码也要百余万斤铁器耗损。孤倒是感觉吴地百姓如果分作两三年,这些承担还能受得起,但是父皇生性俭仆,只如果较着超越当年广通渠的预算,便不肯再谈了!”
“那你便去吧,一会儿对答可要细心!”萧妃犹然哀怨担忧地叮咛了一句,还伸手把萧铣起家后的衣服拉拉挺,才放他出来。
一秒,三秒,五秒。杨广的神采微微窜改了数次,但是萧铣一向斜向下四十五度角看着地板,没有一丝偷窥杨广反应的意义,也没有瞥见杨广神采的窜改。萧铣能够从杨广的呼吸声缓急窜改中感受杨广的思虑。他晓得,本身过关了。
杨广的智商很高,一秒钟就明白萧铣的意义了。他此前没往这个方面想,那不过是因为他对于人臣的角色没有代入感,他只对那些对人君无益的事情才会沉思。
萧铣还没持续分辩,内堂一个小寺人跑出来对萧妃行了一礼,然后说:“晋王传闻萧主簿到了,宣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