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折煞妾身了。”出岫低眉，无法地叹了口气：“京州乃是天子脚下，公卿世家入眼繁华……云氏今非昔比，今后还要仰仗殿下。”适时的低头服小，是为了调换今后的举头昂首，这一点，出岫终究看破了。

“中间晓得这是那边吗？”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满满都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在阑珊灯火下出现令人痴迷的潋滟，时而沉寂端庄、时而笑靥如花、时而惶恐失措、时而平淡有礼……

……

“冯飞。”他嘶哑着嗓子唤来他的侍卫。

慕王府，待客堂。

二十一年来头一次倾慕上一个女子，比几年前听闻晗初的琴声时更加震惊与高兴，也，更加遗憾与绝望。

他缓缓靠近不肯惊扰才子，隐在暗处屏息凝神，自问这身法就是当世妙手也没法等闲发明。公然，他骗过了阿谁女保护，但也听到了令他震惊不已的一番话：

聂沛潇想笑，笑着笑着却又感觉苦涩，终究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坛酒，又掺了多少种类，总之他是醉了，头一次毫无顾忌地醉倒在酒窖里，不知如何安慰本身这份怪诞无稽的心动。

很可惜，现在南北动乱，慕王底子得空顾及云氏，对这个南北第一世家，他只能安抚不能肃除，并且，也没法尽根肃除。先不说肃除云氏将要破钞多少精力，单单是这步险棋所带来的结果，慕王也没法全然预感：

出岫一句话未完，管家已在外禀道：“殿下、出岫夫人，诚郡王到。”

出岫夫人曾说过的这句话，深深烙印在了聂沛潇的脑海当中。再遐想起世所传言的云府秘辛，他几近能够设想获得，这个女子是颠末端多少毒害，又抵住了多少压力。

或许是他真的成熟了，过往流连花丛想要寻觅刺激，从世人的虚假巴结中寻觅人生的快感，也一味对峙着所谓的皇室高傲，可到头来，一无统统、一无是处、心底更加空虚。

早知成果如此绝望，不如当初从未有过但愿。早知如此惨痛……他甘愿永久将那操琴的女子当作云想容……

一种从未有过的怦然心动令他几近堵塞，几近……失态。

等了多日，彻夜终究重新听到了！几近是在曲调响起的同一刹时，他已笃定这操琴之人必是贰心仪的那位女子，因而便忍不住取出玉箫，与之琴箫相和，想以此表达倾慕之意。

好不轻易按捺住那份狂喜，想要确认她的身份，岂料……终究竟是如此的了局，竟获得一个如此残暴的究竟。

怎奈一曲结束，院里再也没了琴音，他按捺不住多日的思念与切磋表情，遂从后墙跃入静园以内，又与侍卫冯飞联手打昏了几个护院，想去一探芳踪。

一番心机在暗中百转千回，慕王面上却不动声色，再问出岫：“夫人筹算何日出发前去京州？本王也好为夫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