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嫌弃?喜好还来不及!聂沛潇内心如是想,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接着出岫的话,脱口而道:“若能与夫人琴箫相和,才是本王之幸。”
这那里还是人前高高在上、风骚俶傥的诚郡王?冯飞强忍着笑意,快步拜别。
与赫连氏的祖宅毗邻?聂沛潇想起赫连齐与出岫夫人之间的非常,有个动机一闪而过。莫非,出岫夫人与赫连齐曾有私交?还是说……他晓得本身想歪了,可前日赫连齐的表示过分较着,他实在没法信赖阿谁“认错人”的说辞。
这一句令聂沛潇非常表情镇静,他大马金刀地坐上主位,又对出岫伸手相请:“不知夫人有何事需求本王效力?”
出岫见聂沛潇主动问起来了,也不好再躲避,赧然垂眸轻声道:“实不相瞒,妾身的确有一事相求……是关于我家姑爷沈予的。”
出岫复又抬步前行,走了两步俄然再次停下来,对管家叮咛道:“今后赫连大人再来,尽管找来由打发了……不必再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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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聂沛潇私内心,既盼着出岫能猜到与之琴箫合奏的是本身,又盼着出岫猜不出来。这类冲突的心机令他非常煎熬,一颗心如同吊在半空当中不上不下。
“昨日酉时,赫连大人前去流云山庄拜访出岫夫人,成果直到深夜拜别,两人也没见上面。”冯飞顿了顿,又弥补道:“流云山庄传出话来,说是出岫夫人交代过了,今后凡是赫连大人前来拜访,一概避见。”
出岫夫人来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冯飞几近能猜到,自家主子定然又是欢乐又是顺从,要再持续挣扎一阵子了。他很想笑,但也只能忍着,公然听到主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快请夫人上座……替本王换衣!”
半盏茶后,聂沛潇换了一身绣金紫衣来到待客堂。还没走进厅里,便一眼瞧见出岫夫人的渥丹容颜。她本日仍旧白衣胜雪,色彩虽素简,但烟纱罗裙层层叠叠,繁复端庄又不失面子。浅绿色的袖口绣着精美斑纹,针脚精密还搀着金线。远了望着,便如翠色欲滴的叶子上托着一朵白芍药,美得恍若天上仙子。
可出乎料想的是,出岫不但没有深想他话中之意,反而神采一凝,继而落寞一笑:“殿下高看妾身了。妾身是个俗人,只晓得打理碎务,对琴棋诗画……一窍不通。”
“一概避见?”聂沛潇喃喃反复,不由蹙眉反问:“有甚么深仇大恨,值得出岫夫人这么躲避?按理说,她不该如此……毕竟赫连氏世代公卿,门中文武辈出,赫连齐又是宗子嫡孙,今后必定会是一族之主。”
更令他愤恚的是,直到现在,出岫夫人常常提起她的亡夫,言语当中都没有一丝愤懑,相反老是满满的眷恋与伤感。他怎能不气?不但活力,并且也替出岫夫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