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是个俗人，只晓得打理碎务，对琴棋诗画……一窍不通。”

聂沛潇在中间冷眼看着，只见对方将整整一壶酒倒入口中，又“咣当”一声放下酒壶，抬袖抹去下颌沾着的酒渍，大口大口喘着气。赫连齐两手支在桌案上，俯身盯着那空空如也的酒壶，绝望隧道：“我若不给本身灌些酒，我如何敢请你过来……”

“妾身想请您关照姑爷，保举他戴罪入仕。”

此时赫连齐已近神智庞杂，亦或者是喝酒过猛伤了心神。聂沛潇蹙眉看着他，目光终究落在他左臂之上。满园灯火下，只见赫连齐的左臂充满伤痕，深浅不1、纵横交叉，一看就是陈年的旧伤，密密麻麻非常骇人。

赫连齐没再持续说下去，俄然放声痛哭起来：“是我的错，是我太脆弱了！”

赫连齐说出这句话时，聂沛潇离得近了，才闻到他身上的平淡酒气。本来赫连齐喝酒了，聂沛潇冷哼一声：“幸而出岫夫人回绝前来，她看到你这鬼模样，只怕也没甚么好表情。”

而赫连齐犹自浑然未觉，仿佛醉了一样，失魂落魄地回话：“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吾自缘悭琴箫合，君赴九霄弹云端。”曾经深深以此为憾，曾经无数次感慨缘悭一面，而现在，阿谁绝世女子却以另一种风华再度呈现，他只能感慨宿命的绝妙！

“她不但不来，还将此事奉告你……”赫连齐有些语无伦次，喃喃自语：“她不来了，她不会谅解我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悲伤处。

赫连齐仍旧痛哭着，满脸悔色：“厥后我好不轻易定下瞒天过海的战略，本来觉得尸身烧得脸孔全非，他们就会放过你，我也能趁乱把你带走……岂料那晚你底子不在醉花楼，我找不到你……厥后风妈妈奉告我，是沈予把你救走了！”

“姑爷是明白事理之人，又是学医出身心胸慈柔……”

“懦夫！悔怨有甚么用？你早已没了资格。”聂沛潇再度嘲笑，言毕迈步而去……

赫连齐边说边揽起左袖，将手臂暴露在外，朝着聂沛潇道：“你看，明璎欺侮你，我也用匕首往本技艺臂上扎，她用簪子刺过你多少下？我这些伤疤够不敷？”他将左臂伸给聂沛潇看，吃紧辨白道：“晗初，你晓得吗？她欺侮你，我也感同身受，我真是……”

聂沛潇深深叹了口气，非常感慨、也非常怜悯地望向赫连齐。后者还躺在地上痛哭不已，毫无顾忌地忏悔着，没有涓滴形象可言。此时现在，躺在这里痛哭流涕的人，不是甚么权贵后辈，只不过是一个痛失所爱、不被谅解的痴人罢了。

恍忽间，聂沛潇听到了本身短促的呼吸声，另有甚么东西在心底模糊碎裂的声音……

说着说着，赫连齐又笑了，欣喜且火急地问：“你还记得对吗？你也没忘了我，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当时我们很要好……晗初，我一向喜好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