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是个俗人，只晓得打理碎务，对琴棋诗画……一窍不通。”

“她不但不来，还将此事奉告你……”赫连齐有些语无伦次，喃喃自语：“她不来了，她不会谅解我了……”

赫连齐仍旧痛哭着，满脸悔色：“厥后我好不轻易定下瞒天过海的战略，本来觉得尸身烧得脸孔全非，他们就会放过你，我也能趁乱把你带走……岂料那晚你底子不在醉花楼，我找不到你……厥后风妈妈奉告我，是沈予把你救走了！”

“姑爷是明白事理之人，又是学医出身心胸慈柔……”

赫连齐见状已是确认，神采俄然似哭似笑，口中收回哭泣之声，胸前也起伏颤抖，仿佛真得绝望到了顶点。若非聂沛潇亲眼所见，他几近难以置信，这位平素看起来沉稳沉着的刑部侍郎、赫连一族将来的当家人，竟会有面前这等失态模样。

“和明璎订婚时，爷爷拿你威胁我，他说只要我再去见你一面，他就毁了你。一个‘毁’字，我不敢多想是甚么意义，只能狠下心不去见你……明璎欺侮你，用簪子刺你……晗初，你不晓得我有多难受，多心疼……”

赫连齐边说边揽起左袖，将手臂暴露在外，朝着聂沛潇道：“你看，明璎欺侮你，我也用匕首往本技艺臂上扎，她用簪子刺过你多少下？我这些伤疤够不敷？”他将左臂伸给聂沛潇看，吃紧辨白道：“晗初，你晓得吗？她欺侮你，我也感同身受，我真是……”

只这一句，已将聂沛潇的猜想坐实。他难以按捺胸腔当中的冲动，抓着赫连齐衣衿的手也在阵阵颤抖，直至最后难以禁止才松了手。他脑中俄然变作一片空缺，不，不是空缺，还剩下一张令人魂牵梦萦的容颜，笑靥如同四月桃花，芳菲无尽。

聂沛潇在中间冷眼看着，只见对方将整整一壶酒倒入口中，又“咣当”一声放下酒壶，抬袖抹去下颌沾着的酒渍，大口大口喘着气。赫连齐两手支在桌案上，俯身盯着那空空如也的酒壶，绝望隧道：“我若不给本身灌些酒，我如何敢请你过来……”

最后一句话，赫连齐说得如此有望，那种情感仿佛也深深传染了聂沛潇。他亦是苦笑，沉默着苦笑。是呵，云氏当家主母这个身份，便如一道难以超越的鸿沟，将出岫夫人的统统倾慕者，隔断在了遥不成及的另一端。

……

本来如此……

约莫是被这句话所激，赫连齐一脚将安插在主桌旁的鲜花丛踢飞，再也不顾甚么君臣之仪，当着聂沛潇的面将案上的酒壶一把捞起，抬头灌入本身喉中。

此时现在，赫连齐又怎会听得出来？他双目茫茫没有核心，视野却一向落在聂沛潇身上，痛苦地长叹：“是啊，你不是晗初了，你是出岫夫人……你听我解释……沈予把你救走，那只是临时的，我当时羽翼未丰，不敢和爷爷叫板，也不敢获咎明璎……我想着总有一日会把你要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