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忠缠绵病榻、老泪纵横:“我这侄儿才气是没得说,自小跟在老奴身边看着学着,也晓得很多。不敢评说他才气如何,但他对夫人痴心一片,单凭这一点夫人便可用他,他不会叛变您的。”
与此同时,刑部尚书留职察看,刑部侍郎赫连齐称病在家,沈予以刑部主事的身份,受命暂代刑部侍郎一职,会同大理寺一并审理彻查明氏此案。
清意明显没有想得这么长远,一时迟疑起来:“小侯爷走的时候,只叮咛主子为他看好宅子,他说他迟早还会返来……至于其他的,主子没想那么多。”
京州变天,风云密布,朝堂洗濯一触即发。
清意冲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出岫听懂了,遂点头道:“很好。但你需得记着,他现在已经不是沈小侯爷,你不能再这么称呼他。京州不比烟岚城,一句话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竹影回身折返,重新走回出岫身边:“夫人另有何叮咛?”
出岫顿了顿,在清意诚恳巴交的面上打量一番,又道:“畴前听姑爷提起,你年纪虽小但很有分寸。现在我问一句,你要照实答复……你若不想再跟着他,我能够给你一笔钱自餬口路,或者给你安排个出息;你若还情愿跟着他,我送你去京州。”
竹影进清心斋时,一眼便瞧见出岫在写信,书案上到处都是写废的信笺,揉成一团团,可见写信之人的冲突与纠结。
清意慎重地回道:“主子记下了,主子只当他是主子,不是沈小侯爷。”
“好。”出岫见不惯存亡离别的场面,心中一软承诺下来。第二日,云忠病逝。出岫将保举云逢的意义提了提,太夫人公然没有反对。
翌日一大早,清意便诚惶诚恐地在云府门前等着。待竹影晓得这事时,他已在外甲等了近一个时候,身上都凉透了。竹影将他带进知言轩,热茶热水暖了半晌,清意才缓过劲来。
“你在此等着,夫人立即过来。”竹影只交代了这一句,便去清心斋请出岫。
刚好现在沈予身边正缺人手……出岫想了想,再对竹影道:“你问他还愿不肯意跟着姑爷,倘若他情愿,让他明早过来见我一趟。”
待入了冬,管家云忠突染沉痾,临终前保举亲侄儿云逢代替他的位置:“老奴为云府鞠躬尽瘁一辈子,现在也能够去地府之下持续奉养两位侯爷了。既然竹影不肯接这个位子,老奴想让侄儿云逢接办……”
云忠仿佛已推测太夫人会承诺似的,抹了眼泪笑道:“好,好!她白叟家必会附和。我那侄儿本年春上丧妻,现在一向鳏居。如果夫人不嫌弃,就给他再配一个续弦,也好断了他对您的动机。从今今后让他为您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