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他做到了,也从不悔怨。可正因他曾切身经历,才对姜地的伤害知之甚深,也晓得这一趟他非去不成。聂沛潇捏着军报忧心忡忡,对沈予交代道:“七哥临时不会降罪于你,你好生留下为出岫诊治。此次我领兵前去平乱,她的环境你务必及时奉告我。”
“你要去姜地这事我做不得主,还是请圣上决计罢。”聂沛潇唯有如此说道,也不知是该送该留。沈予说得对,他若不去,本身便会去。总之,要有一人留下看顾出岫,而另一个要去安定兵变。如果沈予能掌控此次机遇,或许真的能将功折罪。
十五日不眠不休,沈予在正月初八赶到了烟岚城。未及歇息半晌便来到云府,与徒弟屈方一同为出岫诊治。这边厢他前脚刚到,那边厢天授帝大怒不已,下旨追缉。
贵胄如他,本不必亲身去受这折磨。当年为何执意要去军中历练,跟从七哥上阵杀敌,那启事聂沛潇已完整想不起来了。或许是他感觉宫中糊口一潭死水,想要追随一些刺激;亦或者是他急于摆脱繁华闲散的头衔,想要证明本身的代价。
而后平安悄悄又过了三日,俄然有一封告急军报送至聂沛潇手中——姜地复兴兵变!
“殿下别再踌躇了,这一仗,不是我去便是您去。”沈予干脆地再道,面上是一种浓烈的视死如归、无惧恐惧。
因为这个启事是叶太后理亏,聂沛潇便主动调停,又将失误都揽在本身身上,才算临时平复了他七哥的怒意。毕竟沈予在他麾下,部下有错,他也难逃其责。
他揉了揉眉心,勉强撑着精力又道:“现在这话要换做末将来讲了,而后出岫病情如何,还请您及时奉告我。”
“错过这机遇,也不知要再等多久。殿下放心,这一仗我有掌控,只会胜不会败。”沈予收起打趣,面色垂垂转为冷凝慎重,大有义无反顾之决计:“在此期间,烦请您照顾出岫。”
出岫是生是死、病情是好转还是恶化,他必必要晓得。即使不想在现在分开,也不免挂念出岫,但平叛姜地他有经历,的确是不二人选。
“你是如何治的?”聂沛潇目睹出岫有好转的迹象,欣喜之余,也忍不住似醋非醋地问道。
沈予目光当中的密意与不舍如此激烈,难以粉饰,聂沛潇也忍不住一并看去,幽幽一叹:“她醒来如果晓得此事,定会怪我了。”
“姜地丛林密布、瘴气深重、毒物浩繁,当年我领兵前去几近吃了大亏,若不是有熟谙地形和用毒的妙手出运营策,只怕那一仗我不会赢,起码不会博得那么快。”固然旗开得胜,但聂沛潇为此支出的代价也极其惨痛,他肩上被生生剜去一块血肉,年纪悄悄每到风雨气候便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