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公然还是在表示本身!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出岫心底流窜开来,心虚、焦灼、赧然、无措……她想要避开沈予的目光,可恰好对方的视野直直射向本身,令她无从遁藏。
聂沛潇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岫在背面跟着,一会儿见机行事。”说着已加快脚步下楼。
“这匕首不该是籍籍知名之人所能铸就。若能寻得此人,朕倒是想委以重用。”天授帝将匕首递给聂沛潇:“你和沈予好生看看,可别认错了。”
听闻此言,天授帝抿唇而笑,暗道九弟不愧是风骚之人,连一场比试的彩头都能想到用出岫夫人的金饰,可见已是胜券在握。
岑江立即会心,端着个香炉放到案几正中心,对天授帝笑道:“都已筹办安妥。”他又取过两条长得骇人的绳索,对聂沛潇和沈予道:“为防万一,还请殿下和沈将军将绳索系在腰间,另一头会系于楼顶的扶栏之上,制止您二人脚下打滑。”
这话的意义是……尚且不等出岫想明白,那边厢聂沛潇已轻咳一声,直白地笑道:“恐怕皇兄想看的,不止是谁的技艺更胜一筹罢?”说着他亦是目光灼灼看向出岫。
正想着,聂沛潇俄然灵机一动,看向出岫的皓腕之上:“夫人彻夜佩带的海蓝镯子甚是晶莹剔透,夜中亦有光芒闪动。不知是否便利将这镯子借来一用,权当是我二人的彩头?”
她并未说完,天授帝已是笑道;“夫人小瞧了他二人。堂堂诚王和威远将军可不是等闲之辈,这等小事难不倒他们。”
出岫闻言倒抽一口气,凝声持续扯谎:“先夫曾说,这是锻造者的名字。”
天授帝似是信了,转对聂沛潇道:“既然如此,便让岑江将匕首送过来罢。”
“且慢!”此时但听沈予俄然开口禁止:“镯子易碎,万一比试当中有所磕碰,岂不是要破坏了夫人的敬爱之物?”
“匕首?”聂沛潇不大附和:“楼顶乌黑一片,一把匕首搁上去,只怕不轻易找到。”
出岫含笑,做了个“嘘”的手势,没有多言。待她走到园子里时,下人们已重新摆了一张八仙桌和数把椅子,桌子上也搁了果盘、点心、清茶等。天授帝径直走到主位旁,大马金刀地坐下,悄悄用右手食指敲击桌案。
岑江抱拳领命,从楼梯上拾阶而上,半盏茶后返答复命:“微臣已将匕首放好,万无一失。”
天授帝尚不及开口,聂沛潇已是拊掌笑道:“这主张不错。”
天授帝见两人皆是自傲满满,点头笑道:“那便开端罢。”说着他伸手对出岫相请:“劳烦夫人发号施令。”
“沈予?”天授帝狭长魅惑的凤眸闪动出莫辨光芒,并未及时表态。
天授帝看了出岫一眼,意有所指:“朕倒是对这把匕首分外猎奇……本来夫人另有随身照顾匕首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