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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聂沛潇亦是立即下跪,赶紧解释:“皇兄别曲解,子奉带她返来只是个偶合,是臣弟见她长得像……才会出了这主张。”他面有愧色,再道:“臣弟恳请皇兄降罪。”
沈予本来筹算跟着进楼为淡心诊治,听了这喝问也只得停下来,跪地请道:“圣上恕罪,这女子名为‘子涵’,有一半姜族血缘,此次微臣领军兵变,多亏她从旁提点,供应地形,也是她救了微臣一命。”
出岫本来是被淡心护在怀中,现在见她替本身挡了一盅滚烫的药汁,顷刻惊得花容失容:淡心!你如何样?”
沈予这么一说,出岫也反应过来。诚王府里有没有奇药她不晓得,但云府里却有很多收藏的药材!她立即觉悟过来,对沈予道:“我派人归去取药!”
天授帝这才回想起来,方才本身去拽子涵回身的时候,对方不慎将整盅汤药洒了出去,而阿谁伶牙俐齿的婢女护主心切,替出岫挡了滚烫的药汁。
子涵现在已是满脸娇羞红润,一身绿衣衬得她更加生姿。她盈盈水眸望向天授帝,欲拒还迎又不失赧然地轻唤:“圣上……”
肉痛的感受顷刻复兴,一刀一刀凌迟着帝王的心。天授帝感觉有些恍忽,声音也垂垂沉缓,低声反问:“她受伤了?”
沈予蹙眉,立即转问聂沛潇:“离此地比来的房间在哪儿?”
“不愧是离信侯府的丫环,胆色过人,也很忠心。”天授帝已规复了冷心冰脸,仿佛方才的暴怒和伤情未曾呈现过。他还是盯着那一炉香灰,沉声道:“你们去罢,方才也是朕害她被烫了一身。”
天授帝凤目沉沉,再看一袭绿衣的子涵,惜字如金只说出了一个字:“滚!”
天授帝蹙眉,转而看向那一炉早已燃尽的香灰。方才淡心频频顶撞的景象又再次闪现,不卑不亢、无所害怕。特别是她一双素手扒开这层层香灰,迄今为止,还留下了几个指印在上面,好像他曾见过的别的一双玉手。
聂沛潇也不欲与她多做胶葛,只道:“你先归去罢,这儿没你的事了。”说着亦往摘星楼里走去。
天授帝现在是当真愤怒了,竟连兄弟之谊都不管不顾,一脚抬起作势要往聂沛潇肩头踹去。他腾空一脚已沾到了聂沛潇的衣衫,却又倏尔收回,哑忍着斥道:“荒唐!”
出岫边说边低声再叹:“她还没嫁人,如果就此落了一身疤……”
现场顿时混乱成了一片,而与此同时,天授帝还在和子涵对峙着。前者狠狠握住后者的手臂,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似是在确认着甚么。清风徐来,暗香浮动,没了药香的粉饰,那股兰芝草的香气恰好俄然袭来,恰是畴前鸾夙最爱佩带的香料。
与此同时,沈予已是喝道:“别动她,快让人去取冰块!”言罢又上高低下打量出岫,严峻地问道:“你被烫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