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只得说道:“再忍忍,待冯侍卫取来银针,我便替您施针,会好受一些。”
沈予这才稍感放心,再道:“那我去看看淡心,然后去睡一会儿。您比来几天谨慎,最好别再外出。”
“不能传出去。”聂沛潇只说了这四个字,便疼得不再说话。
“殿下莫非想拖着红烧蹄膀去见她?”沈予非常戏谑隧道。
冯飞见状也不坦白,照实回道:“殿下畴前交战姜地时,右肩曾被毒物蛰了一下,当时解毒不及时,无法之下军医剜掉了他肩头一大块肉……可殿下也至此落下病根,每到风雪气候右肩便疼得短长……今晚他一向强忍着,现在送出岫夫人回了云府,他才肯发作出来。”
“如何回事?”沈予晓得冯飞是聂沛潇的贴身侍卫,若非自家主子出了变故,他绝对不会神采严峻至斯。
沈予顿时明白过来。是了,如果让世人晓得,南熙堂堂诚王殿下每到雨雪气候便毫无抵当之力,恐怕会有很多人抓住这软肋图谋不轨,侵犯于他。
配房大多是在外院,离正门较近,沈予住的这间也不例外。他被吵得再也睡不着,只得缓缓起家,见窗外天气仍然阴沉,也判定不出是甚么时候。沈予顺手招来一名主子,问道:“外头何事这么喧华?”
沈予见统统都还算安稳,这才在管家的安排下去了配房小睡。颠末昨夜的比武、坠楼、自救、晋封,又接连为淡心和聂沛潇医治伤势,他实在是困顿不堪。倒在榻上的同时,才模糊感到腰上和膝盖有些疼痛,想起是昨夜坠楼自救时略有擦伤,便也不太在乎。
聂沛潇亦是附和:“你再去看看淡心,倘若她那边无碍,你便去歇着罢,也不必来回跑了,我让管家给你清算配房。”
摘星楼内,善于皮肤科的焦大夫被诚王府侍卫连夜请来,他前脚刚踏进淡心的屋子,沈予后脚就被冯飞唤走。
沈予又对冯飞交代了几句,便往摘星楼方向而去。淡心背上的伤口规复得不错,起码并未产生传染的迹象,约莫是昨夜麻沸散用得太多,现在她还没醒过来。
一起撑伞走过来,雨虽不大,可到底沾了一身湿气。沈予仓促迈入聂沛潇屋内,刚一跨进门槛,劈面感到一阵热浪喷涌扑来,竟比酷夏中午还要炎热三分。可饶是如此,聂沛潇却侧卧在榻上,痛得盗汗直流、唇色惨白,不过他死死咬着牙关,并未收回一声嗟叹。
冯飞会心:“外人登门,我会说殿下外出了;更何况现在圣上在诚王府,想必他也不肯意多见生人。”
“的确很忘我。”沈予笑回。
沈予游移,继而回道:“那你特地去叨教殿下罢。”
聂沛潇闻言轻笑:“你说得我仿佛很英勇忘我。”
沈予落寞地笑笑,排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