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她还记得抠字眼……天授帝心中如是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是惊骇朕降罪你口无遮拦?还是惊骇朕让你侍寝?”
听闻此言,淡心已骇得说不出话来,想哭又感觉眼底干涩无泪。她高低牙关死死咬紧,精美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得分外惨白。天授帝见状这才朗笑起来,笑得淡心一头雾水,苍茫无措。
天授帝闻言嗤笑:“哦?你也晓得惊骇?”
天授帝也没希冀她一个小小婢女能晓得此中的短长干系,便沉默着没有作答。
“圣上想听实话吗?”淡心哭丧着脸:“二者都有,排名不分前后。”
“叶太后的侄女、庄相的庶女……”淡心恍然,惊声叹道:“不愧是太夫人,她白叟家可真会选!”
至此,聂沛潇才长叹一声,隐晦隧道:“这个淡心不简朴,除了鸾夙以外,我还没见过皇兄对哪个女子这般特别。他常日都不如何近女色,对皇嫂也是恭敬多于靠近。”
半晌,只见帝王大马金刀地重新坐定在椅子上,闲适随便地对淡心道:“你喜好跪着?起来发言罢。”
想了又想,淡心终究决定突破这骇人的死寂,因而她非常难堪地挑起一个话题:“这蜡烛要灭了,奴婢去换根新的。”
她越说越感觉后怕,不由将头埋得更低。那一头乌黑丰盈的青丝披肩流泻,直溜溜地垂在地上,如同两道玄色的丝缎帘幕,又如烟岚城的夏季夜色,舒畅得令人赏心好看。
瞧见天授帝的反应,淡心也觉悟过来他的心机。她在心底将这两位令媛来回比较一番,才开口叹道:“的确不好选,恐怕选谁您都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