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想容则没那么安然了,比之出岫多了几分暴躁与不满,她面上虽没有多说甚么,只是常日里更加不苟谈笑,还经常探听沈予在北宣的近况,教府里高低都晓得她思夫心切。
“你才不到十六岁,急甚么?”出岫明白她是受云想容所影响,欲往岚山寺拜佛求嗣。不过出岫也不戳破,只对庄怡然笑道:“此事不能急,一急反倒不轻易怀上。实在去外头散散心也好,你初来乍到对烟岚城不熟谙,去别的处所我也不放心,不若明日就跟想容一起,去岚山寺转转罢。”
“是。”庄怡然再次施礼,施施然出了知言轩。
玥菀想了想,回道:“既然是建在烟岚城外,莫不是诚王殿下?”
每次瞧见出岫这类浅淡的倾城浅笑,庄怡然都会在心中感到冷傲。现在她亦是失了失神,才持续问道:“母亲您没去过岚山寺吗?”
因为云府婚事所带来的影响,全部新年正月里,烟岚城一向非常喜庆;再加上改朝换代普天同庆,仿佛大家都是喜上眉梢。
庄怡然连连点头:“这等小事何必母亲劳累,我去对云管家说一声。”
出岫没有来由不承诺,她命令将霓裳阁里一间空置的库房拾掇出来,为云想容改革成了简易佛堂。太夫人听闻此事以后非常惊奇:“哟!现在她也晓得装一装大师闺秀了?就是抄上一万卷佛经,沈予还是瞧不上她,也洗不清她们二房做下的孽事!”
“别说你猎奇,我也猎奇。”出岫淡淡笑回。
“那你去罢。”出岫没有禁止。
明眼人一瞧便知,现在是南北方才同一的档口,诸事正在磨合当中,天授帝天然要将靖义王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督着,以防生变。
过完正月,云承正式秉承了离信侯的爵位,这一次太夫人和出岫都不肯意再大操大办,统统从简,只让云承祭拜了六合君亲和列祖列宗,又广发粥米来昭告天下。天授帝也派了礼部尚书前来恭贺。
四月,沈予还是在北宣整编军队、领受兵务,算算时候,他留在北宣已将近半年风景。而云想容则更加谦虚,每日除了照顾女儿,便是誊写经文、吃斋念佛,实足十的一个信徒。
如此直到三月尾,南熙各地各行业的管事前来报账,云羡在府里忙过这一阵以后,便带着鸾卿返回京州,持续措置京州的买卖。太夫人没有留人,随他们去了。
庄怡然莞尔而去。
动静传来,出岫显得很安静,又或者说,此事早已在她料想以内。沈予现在是武将中的后起之秀,大权在握,天授帝派他去主持受降典礼,天然也是给他派了任务。北宣五州兵强马壮,军中能人很多,既然南北同一,这些军队天然也要整编收归,为天授帝所用。